“康王殿下,金军一定要您送他们渡过黄河才肯放你回来。”
赵构却道:“国家危难之时,我就是以身殉国也是应该的。”
另一边,少宰张邦昌却被吓得浑身发抖,连马都骑不稳。
赵构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见张邦昌竟然已经泪流满面。
“张少宰,此男子之事,相公不可如此。”
张邦昌听赵构如此慷慨,自觉惭愧,没过多久也停下了哭泣。
两人辞别送行人等,骑着快马前往金营。
完颜宗望并没有把他们当作阶下囚对待。
反而是好酒好肉进行招待。
还会时不时叫赵构一起出营去打猎。
赵构不卑不亢,完全没有因为身处敌营而表现出畏惧的情绪,这让金军诸将对他另眼相看。
也愿意于他结交。
赵构刚刚进入金营不到两天,种师道和姚平仲的先头部队就到达了西京洛阳。
姚平仲接到前方哨骑发回来的消息,知道了完颜宗望已经在东京城外驻扎。
他将消息交给了种师道,并劝道:“种相公,贼酋翰鲁补乃当世名将,金军骁勇善战,更何况还有六万人马。
我军只有七千人,就这么过去太过危险。
我看咱们还是在汜水关停驻,等后方小种相公与我父的大军赶来再一起前进,更为稳妥。”
其余诸将纷纷点头,老种却道:“希晏,我等的首要目标是去东京救驾勤王。
一切都要以勤王为目的。
不得在洛阳迁延不进。
再说了,我军兵少,若是在汜水关停留不前,反倒会自曝虚实,令金军小看。
明日我便大张旗鼓的开往东京,他怎知我到底有多少兵马。
京城军民闻我前来,必定士气振奋,还会怕他金贼吗?”
姚平仲拜道:“种相公深谋远虑,平仲受教了。”
次日,种师道如昨日所言,对于自己的行动毫不掩饰。
他派出了大量侦骑,一来作为探哨,二来辅助宣传。
侦骑们一边跑,一边往四处张贴告示。
告示上宣称种少保率领西军百万驰援东京。
这告示很快落到了完颜宗望的手里。
种师道的名号他当然听过,宋朝最厉害的大将之一。
但种师道宣称自己带了百万大军前来,完颜宗望却连一个字都不信。
整个大宋朝的禁军部队都不一定有一百万。
种师道怎么可能凭空变出来这么多人。
宗望明白对方是想用人数来吓住他。
哪怕他知道这个人数有水分,但他依旧被吓住了。
一般行军之时,为了震慑敌军,都会虚报三四倍的兵力。
反正人数上万,对方就很难确定真假。
百万精兵,就算只有十分之一实数,那也是十万大军。
是他需要谨慎应对的强敌。
可是他哪里知道,种师道手上实际拥有的兵力,连百分之一都不到。
当种师道的兵马抵近东京城西,汴水南岸。
金军看见了种师道的帅旗,立刻撤回了在城外包围的兵马,同时命令探马,限制活动范围。
一心一意在毛驼岗上筑堡防守。
赵桓听说种师道来了,金军便立刻撤围,于是欣喜异常。
连忙命李纲亲自出门迎接,将老种接到宫里来。
李纲迅速出城。
在城门处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种师道。
“种少保,我盼你来,可是如同旱苗盼甘露啊!
今日总算是见到了。”
种师道微微咳嗽了两声:“敢问大人高姓大名。”
李纲自我介绍道:“下官李纲,现任东京留守,四壁防御使。”
“原来是李大人,久仰大名。”
“种少保说的哪里话,是我李纲久仰种少保威名。
对了,陛下听闻少保前来,已经在宫中准备了酒宴,请少保立刻随我起行吧。”
种师道笑道:“陛下有请,我怎敢怠慢,咱们这就走。”
姚平仲作为这支军队实际上的指挥官和种师道一起进入了皇宫。
而种冽和王进则带领兵马前往京城军营之中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