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的校场上,姚平仲将兵马集结完毕。
他为了独吞功劳,并没有将消息告诉种师道。
姚平仲调动的部队都是自己和父亲姚古麾下的兵马。
夜晚时分在自己的军营里调动自己的部队。
封锁消息之后其他人根本无从探知。
众军集结完毕,姚平仲稍微训了两句话,便带着军队出了东京。
大军一路前行,朝着二十里外的毛驼岗进发。
姚平仲出发以后,在校场监督的太监才来到了李纲的府邸。
李纲听说有太监前来,还以为是皇帝有圣旨传达,于是连忙来到前厅听候命令。
谁料那太监直接道:“李右丞,姚都统已经率人出了城,皇上命您立刻整军,准备接应。”
李纲大惊,这个姚平仲真是胆大妄为,不仅瞒着老种,甚至还瞒着自己。
皇帝也真是的,听了姚平仲的话就要急着出兵,也不跟他先商量一下。
不过现在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姚平仲已经出发,自己能做的,就是赶紧调集兵马,准备接应姚平仲回军。
种师道的帅府之中,老种,种冽和王进三人已经各自休息。
他们并不着急,过不了几天小种经略一到,他们立刻就能发起反攻。
这几天时间金军也打不进来。
忽地,一个军士连忙跑到了种师道帅府之外。
他是种师道安插在军营中的耳目,专门帮他盯着各营有什么动向。
可惜今天姚平仲在暗中集结兵马。
这耳目在大军出发的时候才发现姚平仲的小动作。
他不敢怠慢,连忙来到帅府要找老种汇报。
老种年纪大了,夜晚根本就睡不深。
听到外面急促的脚步声靠近立刻就清醒了过来。
他连忙披上衣服,将门打开,却见一众军士慌忙进来。
“种相公,不好了,姚平仲私自调兵,出城去了。”
老种闻言,大吃一惊。
“瞒着我调兵,姚平仲没有这个胆子。
除非他有李纲或者皇上的支持。”
老种叹了口气,最害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军队最忌讳的就是指挥系统混乱。
没有统一严谨的指挥,再厉害的部队也都是没头苍蝇。
凝聚不成一股绳。
宋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官多,谁都能管。
尤其在京城这种权贵遍地的地方。
他老种已经不小了,比他还大的仍有不少。
最麻烦的还在于皇帝跟他不是一条心。
“姚平仲出城去干什么,你可探听到了。”
那人回应道:“小人只知道姚平仲在傍晚时分来到了军营,进入了他自己的大营。
随后就到了就寝时间,我没有值夜任务,也不能在外面逗留。
后来没过多久,姚平仲的大营里就出来了许多军士,最少有数千人,一路往城外走去。
小人见状便连忙前来禀报。”
此人刚刚说完,门外又响起了一阵马蹄声。
一个传令兵来到帅府:“小人见过种相公,李右丞方才发下圣喻,言姚将军已经出城夜袭金营。
他还让城中军士做好准备,随时出城接应回军。”
老种问道:“他有没有提到老夫。”
“这,却是没有。”
老种叹了口气,这帮人竟然在暗中联合到一起,将自己给孤立了。
这么大的军事行动,皇帝不知道就不可能出动,李纲不知道就不可能调兵。
他们竟然只瞒着自己一个人,把他京畿河北宣抚使当成了摆设和吉祥物。
老种想起了之前马灵来时说的话,这李纲跟自己真不是一条心的。
说到底他还是个书生,虽然颇有些骨气,但对于军事方面,还是略显稚嫩。
老种也是冤枉了李纲,李纲一开始也是想先考虑一下,第二天再找老种商量。
谁想到姚平仲把他们两个都给跳过了,直接去找了皇帝。
李纲知道姚平仲已经出兵时,也是满脸震惊。
院子里的骚动惊动了种冽和王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