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定伤处,避免二次伤害!同时也促进断骨愈合!”大夫念叨着,眼神越发亮了,“此法甚妙!不知二位可否让老朽将此法用于其他断骨伤者?”
杜颜齐一挥手:“先生只管用,不用征求我们夫妻二人的意见。”
大夫突然站起身朝杜颜齐和楼锦薇深深鞠了个躬,“老朽在此谢过杜公子与少夫人的大义!”
老先生这一礼来得突然,楼锦薇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她连忙将大夫扶起,“老先生不必如此,相比起我们,您才是救死扶伤的活菩萨,与您相比,我们做的这些实在是微不足道!”
老大夫连连摇头:“不不不,话不能这样讲,有了这法子,往后断骨的人才有了活路!”
二人相互夸赞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无法说服谁。 楼锦薇没辄只能找杜颜齐求救,可杜颜齐眼瞎瞧不见,更张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唇角上扬俨然听得格外愉悦,根本没有要帮她的意思。
楼锦薇无奈,只得道:“老先生不妨再帮相公看看,自他醒后眼睛便瞧不见了,先生可能帮忙查出原由来?”
大夫的注意力总算是被转移了,他瞅了眼杜颜齐那无神的双眸神色骤然认真起来,“待我看看。”
“有劳!”
大夫撑开杜颜齐的双眼仔细瞧了瞧,又问:“眼睛可疼,除了瞧不见之外可有其他症状?”
杜颜齐老实回答:“没有,只是看不见,哪怕是白日眼前也一片漆黑,不疼不痒。”
大夫又给杜颜齐把了脉,可深入了解后,他的眉头并未舒展,反而蹙得越来越紧,眉峰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楼锦薇没忍住问:“大夫,怎么样?”
大夫没回答,只是瑶瑶头。
他的沉默令房中原本还算愉悦的气氛急转直下,屋子里安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心都随着提到了嗓子眼。
良久后大夫才摇头叹气道:“老朽羞愧,并未查出是何原因让杜公子双目失明。”
言及此,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垂下了头,“老朽羞愧,是老朽学艺不精。”
屋中的气氛宛若来到了凛冽的寒冬,角落里甚至传来了几分抽泣。所有人都没开口,亦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杜颜齐自己笑出了声:“哭什么,等你少爷我死了你在哭。”
s死字刺激到了楼锦薇,她不由怒道:“杜颜齐你少胡说八道!”
没想到自己会被吼,杜颜齐愣怔了几秒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我能活得好好的,长命百岁。这眼也会好,以后能与娘子两看生厌!”
“你!”
好好的话到了这最后一句又拐了弯儿,楼锦薇气急,却是找不出话来骂他,只能恨恨的瞪着。可杜颜齐根本就看不到,哪怕她气得双眸冒火,于这人也是无关痛痒。
楼锦薇深吸口气不再看他,对大夫道:“老先生不用妄自菲薄,妾身希望老先生别放弃,帮着想想法子。”
大夫重重点头应下:“老朽会的,老朽在上津也算有名望,介时多找一些同行来帮杜公子瞧瞧,三个臭皮匠都能顶个诸葛亮,集思广益总会有法子。”
有大夫这句话,楼锦薇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她恭恭敬敬朝老先生福了福礼,郑重道谢:“老先生费心了,妾身在此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