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木回程后,海生主动做起了车夫,赶着牛车哒哒的往前走。因为牛车速度不快,村民们也都跟在旁边慢慢的走。
一路上杜颜齐也没闲着,主动与村民们闲聊起来。
“咱们圆月湾的海货不错啊,大家伙儿靠海吃海吧。”
有人道,“圆月湾面海靠山哩,海货有,山货也有。”
杜颜齐眉眼弯弯,“那岂不是挺富裕?”
“公子这可就猜错了。”人群里有人长长的叹了口气,“咱们圆月湾虽然啥都有,但咱们没大船根本就去不了远海,只能在海边捡点小鱼小虾。这山里头更是有大虫,我们可不敢深入。这每日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
这话引来了不少共鸣,不少人跟着抱怨起来,“咱们这圆月湾啊可是穷了好几代人了,虽然离府城近,可又有什么用呢。”
“那为何不造大船出海呢?”
有人心有余悸的嘁道,“那杜家有大船,不也还遭了大难,船翻了,一船子人都没了。我看呐,穷就穷吧,总比没命了强!”
村民都唏嘘不已,楼锦薇更是担忧的看向杜颜齐。
他们不知道眼前这位就是杜家海难中唯一幸存的大少爷,所以肆无忌惮的议论着,可她却有些担忧。
毕竟是杜颜齐的家事啊,为了此事他甚至已然家破人亡!
她原本以为杜颜齐会难过,可他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黯然,还跟着村民们一块儿讨论,“确实是这个理儿,命没了有再多钱都享受不了。”
“是啊是啊,公子是明白人。”
杜颜齐突然话音又一转,“这总有比较富裕的吧。”
“有啊,就是刘家。”
所有人不约而同往后一看,楼锦薇也跟着瞧了瞧,却被狠狠瞪了眼,“看什么看,我家就是有钱!”
楼锦薇收回视线,凑到杜颜齐耳边道,“是他们。”
杜颜齐闻言,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这所谓的刘家不是别人,就是追逐着海生凶神恶煞的老妇人和汉子。
有人补充说:“刘家养猪,还有好几亩水田,是我们圆月湾唯一能住上青砖瓦房的,咱们圆月湾的猪肉可都靠他家提供,他们还送孩子去府城的私塾念书哩!三个孩子束脩可不少!”
听到这儿,楼锦薇也对刘家的富裕有了直观的感受。毕竟她家有个在念书的弟弟,为了供弟弟念书,家里付出了不少,而杜家给的那五十两聘礼也被用做了楼砚声的束脩。
能供得起三个孩子上私塾,刘家可以算得上富贵了。
“哇!”杜颜齐突然发出了羡慕的呼声,这夸张的语气惹得楼锦薇疑惑不已,还未等她想明白,杜颜齐又大喊一声,疑惑道:“这刘家都这么有钱了,怎么还为了几十文追着海生不放,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较真?”
“几十文?”
村民们面面相觑,“不对啊,刘家明明说丢了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
瞧着同样诧异的海生,楼锦薇察觉不对,不由戳了戳杜颜齐,小声道:“这事儿不对,若有危险,咱们就别管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