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惊受怕过后,王全很冷静,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此时此刻的他就像是申诉无门的被冤者,浑身上下每一个部位都写着冤枉。
杜颜齐笑了,“王全,本公子真是小看你了啊。”
王全挺直了背,虽然半垂着眸子,但下巴却昂着,无时无刻不在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不屈。
杜颜齐看不到,却能感觉到他的态度,他挑挑眉,这就叫做不到黄河不死心啊!
“王全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证据么?那根丝线你没忘了罢。”
王全不为所动,“杜公子怕不是忘了你早就查证过了,那根丝线与王某无关。你没有从我衣服上找到任何线索。”
想到这儿,王全就自信起来,他不相信杜颜齐能找到有关于他的任何破绽。
杜颜齐突然叹了口气,灰色眸子里都仿佛透着同情,“王管家啊,这么年你在张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现在自首的话,还能得到一些体面。”
杜颜齐话里话外都在暗示着张迁大人的死,书房账本和秘方的失窃都与王全王管家有关。听到这里,张夫人不由颤抖起来,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悲怆还是麻木,总之让人瞅着格外揪心。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是王全呢,他在张家足足有十多年,这么多年情谊,怎么就……”
听着张夫人无意识的絮叨,楼锦薇也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经历,也深深叹了口气。
于张夫人而言,王管家是信任之人,被信任之人背叛的那种痛苦她深有体会。
可体会是体会,她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毕竟背叛已经是既定的事实,无论她如何舌灿莲花,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王全完全当自己是聋子,没听见没看到。
“冥顽不灵。”
杜颜齐叹了口气,似惋惜,又似嘲弄,却只换来了王全的一个轻轻抬眸,他无比淡定的道:“杜公子要指控王某,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如果要拿王某的衣服也随意。”
他胸有成竹,根本不认为杜颜齐能抓到自己的把柄。
可下一秒他却听杜颜齐轻笑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那丝线是从衣服上挂下来的。王管家,你太心急了。”
他怔了怔,随即又敛眸说:“王某不知你在说什么,杜公子还是别故弄玄虚了。”
“是啊。”
顾钦明倏地开口,“就别卖关子了,咱们这么多人都还在等一个真相呢。”
刺史大人都已经发话了,杜颜齐也就干脆不在跟王全绕弯子。他走到公堂正中间,朝赵县令一拱手,“县令大人,首先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整个案子。”
盐官张迁被王全管家发现掉死在了自己的书房之内,同时书房内一片混乱,而且书房门是反锁的,形成了一个密室空间。经过仵作验尸和杜颜齐的调查,张迁并非自杀,而是被迷晕之后被人掐死的!
同时,张家的账本和制盐秘方失窃!
“经过调查,我发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凶手的目的便是张家的制盐秘方!”
顾钦明提出疑惑,“既然是密室,你又如何判定张大人不是自杀,而是他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