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许没有回答,而是冲他们身后昂了昂下巴,“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张启仁和卢婧对视一眼,同时挪步。
三人落座,张启仁又再一次追问:“殿下是怎么认出来的?当年事情发生的时候殿下应当还未出生罢。”
李知许笑了笑,“我第一次见杜颜齐的时候便觉得他面熟,后来仔细琢磨过后才回想起自己在张贵妃那儿见过一幅画,那幅画张大人应该也见过罢。”
张启仁当然见过,那是大姐和大姐夫唯一留下的东西。
也是前太子和太子妃唯一给家人留下的念想。
那是二十一年前的上元节,皇城很热闹,而且来了不少诗人才子,更有画艺超绝的画室。东宫传来喜讯,太子妃有意了!前太子高兴不已,知晓太子妃喜欢那些风雅的东西,于是便召集全程的画师画画。
原本前太子是想送太子妃一幅山水画,可那日太子妃却想要一幅全家幅。
前太子,太子妃,和他们未出世孩子的全家福。
后来皇长孙出世还未满月,景阳之变便发生了,东宫更是被一把火彻底烧毁。而那幅因为当年被还是姑娘家的张贵妃拿回家才辛免于难。
李知许道:“上津百姓都说杜颜齐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芝兰玉树,光风霁月,这话倒是没错,他身上有我们李家人的血,长得也像我们李家人。”
说到这儿,李知许话音又一转,“当然,让我确定他身份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
“我看到了那枚麒麟玉佩。”
“嘭!”
桌上杯子倾倒发出了闷重的声响,张启仁将杯子扶起,想到自己一直无缘见到的玉佩,又失神又心酸。
他问:“那玉佩是何模样?”
李知许也不隐瞒,“是一只叼着辛夷花的麒麟。我记得你们张家就是用辛夷花做家徽。而麒麟,是前太子,也就是我那位命苦大伯的军徽。”
张启仁哑然,许久后才道:“你查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调查杜颜齐的身世么?”
李知许笑而不语。
张启仁看着他又宛若看到了曾经那个四皇子。
在他们面前恭谦有礼,可背地里却是心思深沉,制造了那么多悲剧!
张启仁不得不感慨,他们李家人骨子里都透着嗜血!
他深吸口气,问:“八皇子,你与我说这些究竟有何目的?以此要挟我们张家?”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