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他恢复意识,回复部分元气之后,他赫然发现,理论上情况应该和他相差不多的源地他们,却并没有和他一样。
他们不单开辟了新的位元,同时也仿照上一位元,在源宇宙的母星之上,培养出了无数生命和强者,而他们的层次,也在原来的基础之上,似乎又更进了一步。
阿元不知道这其中具体的原因,因为本源大损,近乎于形神俱灭的他,根本就不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那时的他,别说面对源地等人,就算是源宇宙母星之上的那几位,他也没有任何的把握。
所以,销声匿迹,潜行于各处,恢复元气和实力,成了他首要的一个任务。
好在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新的位元之中,同样有着魔气和魔意的存在,甚至于还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魔之位面。
这对于阿元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福音,因为那代表着他复原的速度和时间,将会大大的增加和缩短。
不过,当他兴冲冲的赶去那里,就要深入魔之位面之时,他却蓦然惊醒,随后直接远遁。
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可谓是让他遍体生寒,及至当他冒着被发现,冒着被人形神俱灭的风险,悄然潜入到那颗母星,见到那艘母船之后,他毅然决然的远离了源宇宙。
虽然无法确定,但是在阿元看来,那所谓的魔之位面,对于他而言,很有可能不是什么福地,而是一处绝地,源地他们特意为他准备的一处绝地。
所以,在魔之位面留下一缕意志和一丝魔气之后,阿元毅然决然的远走,直至源宇宙那一战之时,方才再次回归。
是以,在一阵沉默之后,看着源地,阿元一脸肃然的道:“所以,为了完成超脱,彻底的摆脱深渊束缚,你们牺牲了源河?”
“源河?”
源地闻言眼神一凛,随后他摇了摇头道:“有些事情并不想你想象的那样,一切都是他自愿的。”
“自愿?”
阿元闻言一声冷笑,不过他却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清楚的知道,有些事,即便真是源地他们做的,估计他们也不会承认。
况且,源河已经变成了那样,即便是真要追究,也已经于事无补了。
更何况,即便是源地他们不愿意承认,通过这么多年的暗中调查和观察,以及与母船意志的交流,一切的前因后果,他也大致的推出了一些。
事实就摆在眼前,任你如何狡辩,又有何用?
至于那厄运之主,一如源地一样虽然他也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以及来历,但是却并不妨碍他做出一些推测。
只是他和源地一样,无法确定对方到底是本体降临,还是一具意志分身。
而如果只是一具意志分身的话,那么对方的本体又在哪里?他到底又属于哪一个位元?
“我们以前见过?”
没有理会沉默的阿元,看着厄运之主,源地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
厄运之主的一个字,直接令得源地的瞳孔一缩。
因为那虽然只是一个字,但是这其中所蕴藏着的信息,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他第一时间竟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的意思。
略微沉默了一下,源地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沉声道:“敢问尊驾到底来自第几位元?”
源地的问题,厄运之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同样沉默了片刻之后方才出声道:“如果本座说来自第一位元,阁下会相信吗?”
第一位元?
厄运之主的话,不单令得源地的面色一变,也令得一旁的阿元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他之前已经有所猜测和预料,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眼前的厄运之主,居然会是如此古老而又久远的存在。
是以,他按住心中的激动和震骇,一脸认真的道:“敢问尊驾一共经历了几个位元?”
“九个。”
厄运之主道:“算上这一位元的话,正好第十个。”
嘶的一声,源地和阿元情不自禁的再次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共经历了九个位元,那么也就意味着,在这之前,一共有九个位元已经彻底的毁灭了。
“那你的本体?”
源地问出了他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
“已经腐朽了。”
厄运之主道:“没有谁能够坚持那么长的岁月,早在第四位元的时候,本座的本体,就已经腐朽在那暗位深渊之中了。”
“第四位元?”
厄运之主的话,当即令得源地的身躯一震。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能够坚持四个位元,需要消耗多么强大而庞大的力量,而其中又得经历多少的凶险。
如果不是有所经历,那种感受自然不会那么的强烈,但是身为过来人,源地当然明白这其中的艰辛和困难。
而厄运之主的强大,也着实让他感到震惊和骇然。
毕竟,如今他本体尚在,但是对于能否过渡到下一个位元,他自己都没有一定的把握,而厄运之主却直接经历了四个位元,如果没有足够强大的力量,他又如何能够做到?
“你我本属同类。”
源地看着厄运之主,问出了自己的第三个问题:“为何要站在他们那边?”
微微摇了摇头,厄运之主道:“你错了,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同类,至于本座站在哪边,主要是看本座的心情,就好比当年本座在永生大陆之上,大杀四方一样。”
想到厄运之主当年在永生大陆之上的所作所为,以及所造成的影响和破坏,源地一时间竟是再次无语,因为厄运之主的回答,确实让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一切看心情?
好嘛,这确实是一个令人无语的答案,只不过,源地很想知道的事,厄运之主的心情,到底是以怎样的一个标准来衡量的?
一念及此,源地的面色顿时一沉,虽然当年的厄运之主确实很强,其层次必然非同小可,在那条路上也走出了一个极远的距离,但是现在的现在的厄运之主,本体已经腐朽,只余一道残念,亦或者说是意志分身,这样的存在,于他源地而言,又有何惧?
是以,他看着厄运之主,面露杀机的道:“这么说来,你我之间的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