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功先忧其败,这是为君者所必须做的事情。
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认为咱们一定能够胜利。尽管咱们的实力强大,肯定能胜利,但你也要想着咱们不能胜利的时候!
不管什么时候,做好失败的准备,准没有错!”朱元璋一本正经的说道。
朱标站在朱元璋的身旁,一脸认真的听着。
“将这封战报进行简化,然后明发天下,让天下百姓看看朝廷的实力!”朱元璋将桌子上的战报拿起,交给了朱标。
朱标接过战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开始处理这件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次发生的这件事,刚好表明了朱元璋的态度,也表明了陈松的能力。
当战报传遍整个朝廷的时候,朝廷当中的这些文物官员们想法各异。
有羡慕陈松的,有羡慕松江府市舶司的,有羡慕徐达的……
除此之外,更多的官员是嫉妒。
他们嫉妒朱元璋如此重视松江府市舶司。
在他们看来,松江府市舶司就是陈松的代表。
朱元璋这样做,朱元璋如此重视松江府市舶司,不就是在说,他重视陈松吗?
而且现在都如此对待了,那以后还能差吗?
朝中的那些官员们,大部分此时几乎是怒火中烧。
尤其是以那些淮西子弟为代表,在这些淮西子弟当中,最愤怒的当属蓝玉。
在永昌侯府的后厅里,蓝玉和之前那几次一样,不停地摔打着茶碗。
噼里啪啦,叮叮当当的声音响个不停,地上满是陶瓷碎片。
走在这些碎片里,蓝玉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停的破口大骂着:“陛下竟然让魏国公去松江府市舶司,这可是开了大明朝头一遭。姓陈的弄的这个松江府市舶司真的有那么重要吗?竟然劳驾当朝国公而去,实在是太给他脸了!”
蓝玉不停地骂着,他非常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景,因为这代表着陈松如今在朱元璋那里的地位依旧固若泰山。
按理来说,这件事情应该和朝臣们商议一下对策,可朱元璋压根就没有这个打算,直接委派魏国公前往。
蓝玉停了下来,自言自语的道:“如此来看,姓陈的这个家伙还要再嚣张几年……”
……
徐达并没有急着离开松江府市舶司,而是留守在了这里。
朱元璋也没有下达调令,就好像,准备让徐达固守在这里一样。
徐达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只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当中,朱元璋也是不会轻易让徐达离开的。
天气越来越寒冷,徐达步履缓慢地行走在松江府市舶司的港口上。
放眼望去,潮起潮生。
海面上还漂浮着木板,这些木板正是陈祖礼的那些船只。
想要将这些木板全部清理干净,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如果让其随波而流,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够全部冲刷干净。
俞敏和夏杨等人陪同着徐达,巡逻着这些地方。
“虽然我不懂这个松江府市舶司,可是陛下对此却非常的看重。你们肩膀上的担子非常沉重,一定要好好的替陛下管理松江府市舶司!”徐达一边走着一边说着。
跟在他身后的俞敏和夏杨不停的称是。
北风呼啸,伴随着阵阵北风,又冷了许多。
徐达年岁也大了,在外面待了没多长时间,便回了衙门。
……
眼看着就是新年,陈松还留在广州府没有回去。
之前递给朱元璋的奏折,现在也已经有了回复。
批准陈松在广州府铸造火炮,只可惜,陈松在让人送这奏折之前就已经开始了铸造火炮。
广州府的工匠们远没有京城的那些工匠熟练,所以铸造火炮的时间就很长,而且,废品率也比较高。
广州府现在还是比较温暖的,毕竟,广州以北皆北方。
陈松穿着长袖,在铸造火炮的地方带着几个随从不停的转悠着。
那些熔炼佛像的高炉,现在基本上全部已经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用泥土盖起来的土房子。
铸造火炮还是比较金贵的,不能完全置于露天,太阳暴晒,对于火炮的成型有着严重的影响。
再加上这里多雨,空气潮湿,放在太阳底下不是个事。
陈松铸造火炮的方法是铁范法,这是一项原本出现于清朝中期的工艺,可因为陈松的到来,所以提前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按照这个时代的火炮铸造方法来看,铁范法铸造火炮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
首先,这个时代铸造火炮是用泥做模子,不仅成型速度慢,而且还必须要让泥里面的水完全阴干。
如果稍微不如意,模子开裂,那么就前功尽弃。
如果用泥做成的模子表面不光滑,或者里面有水分,没有完全阴干,在铸造火炮的时候,往往会产生沙眼或者表面细微的裂痕。
这样一来,火炮就完全废掉了。
用泥做模子浪费时间,而且废品率还很高。
用钢铁的话,这些缺点将会被全部摒弃。
工艺也算不上有多么的难,无非就是制作铁模子的时候能浪费一些时间罢了。
陈松走进了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中央放着一个已经成型的火炮。
房间当中有七八个工匠,正在对火炮进行脱模。
这是一个繁琐且必须要谨慎的工作,陈松静静地站在门那边,没有去打扰这些工匠。
这些工匠们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下的模子,生怕出现一丁点的意外。
他们手下的动作很慢,非常的谨慎,谨慎到就连呼吸都非常小心。
陈松的目光也放在了这些模子上,时不时的出言提醒这些工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