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年一下子来了兴致,眼含几分讥笑道:“朕需要你做牛做马?你不如以身相许吧。”
昭昭语塞,好不容易想到的好话全被李斯年堵了回去,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罢了,那你就留下给朕倒茶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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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被打出的伤仍在隐隐作痛,昭昭大概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份疼痛。
“活在这深宫里就是这样啊,咱们做奴婢的就要万分小心,千万别惹了什么事端……”一个看起来比昭昭大两三岁的女人替昭昭擦着药。
女人那粗糙的手指划过伤口,磨得她生疼。
“谢谢姐姐,姐姐为什么这么好心来给我上药啊?”
女人不悦,却没有发作,“你我都是来侍奉皇上的,要不然我看着你疼得满地打滚?”
“也对!”昭昭仍不太相信眼前之人,搬出从小便学的几句客套话,“我叫林昭昭,前几日刚来宫里,还望姐姐多多指教。”
冬梅还未凋谢,给冰冷的楼阁添上鲜有的生机,灯笼在屋头晃着,像极了她被送出林府时挂得满满当当的红灯笼。
“皇宫好看吗?”女人顺着昭昭的目光望去,语气中流露出琢磨不清的情感,“我叫兰秋。
我从记事起就在宫里侍奉皇上,皇上那时也年幼,时常同我玩点下人们才玩的游戏,皇上玩游戏输了便哭,我还总是挨嬷嬷打呢。”
哭?
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有什么好哭的?
听了这话,昭昭对皇上的印象大打折扣。
“可是我们都长大了,他终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我终究是一个小宫女。”
泪珠在兰秋的眼眶里打转,昭昭见状连忙安慰道:“没事的,姐姐也许能被皇上看上,最后当上宠妃呢!”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兰秋将食指置于唇前,神情瞬间变得严肃,“这话被人听去了是要有杀头之罪的!”
昭昭连忙捂住嘴巴,面色惊恐。
“你拿出三个铜板来,我给你算算命。”兰秋突然想到什么,期待地看着昭昭。
昭昭眨巴眨巴眼睛,掏遍衣裳才翻出三个铜板来。
昭昭顿时怒上心头。
她入宫时分明带了一大袋铜板,如今却只剩这么几个,定是被那些宫人们偷了!
“你把它们拿在手里晃晃,然后扔到地上,看看几正几反?”
铜板在手中晃动,发出铜器相撞的清脆声响。随后,三枚铜板落地,兰秋从枕头下找出个旧本子来仔细翻阅。
等候片刻,兰秋垂眸轻叹,“你的命好像不太好。”
“怎么?”
昭昭心里发怵,她本就心里有鬼,这话令她更加慌乱。
兰秋揶揄道:“你命里有劫,而且卦象极差,像是很早就会撒手人寰的样子。”
“撒手人寰!这卦算得准吗?”昭昭大惊。
莫不是她代替大小姐入宫的事会被别人发现……
“信则有,不信则无嘛,”兰秋平复心情,继续说着,“我这本事是跟小时候来宫里的道士学的,他当时也说我命不好。”
“你这三个铜板归我啦,就充当你算卦的费用了。”兰秋收走地上的铜板,眯起眼睛笑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在骗我钱!”
“哪有,我算卦很准的。”铜板被她塞进了袖子里,这下昭昭真的成了身无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