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天红着眼看回张数，一脸的倔强和决绝，他重复道：“我知道。”

“可是，我出道这些年，已经还给星耀够多的了！”

张数无语地“呵”了一下，“林乐天，你以为你是谁？你到一线了吗？你以为你这三年半的收入，就抵过星耀对你的培养？就能对得起时湛对你的知遇之恩吗？！”

“张数，事不过三，你要是还学不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就先下车冷静冷静。”姜时湛再次开了口。

其实林乐天出走这事，他对张数的失望比对林乐天更甚。

娱乐圈嘛，今天不是林乐天，明天就会是另一个人，哪天指不定可能还是他姜时湛呢。

重要的是什么？

是领导者的决策与处理能力。

在这件事情上，张数的失误是非常大的，而且临到今天才通知他，失察不报更是罪加一等，再者到今晚的种种表现，可谓是冲动至极，愚蠢至极。

张数对姜时湛的了解何其深？

他第一反应确实是想甩门出去，但一触及姜时湛的目光，他就是有再多的怒火，这会也全部浇凉了。

张数转头回去坐好。

这一次，是真的下定决心当透明人了。

姜时湛重新看回林乐天，声线平稳地开口：“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为了超越我，而从星耀出走。”

林乐天低头不语。

张数说的话，他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他其实也是知道，他这个时候离开，是对不起星耀，也对不起湛哥，可他没办法！

机会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湛哥，你觉得我继续留在星耀，有可能超越你吗？”

姜时湛皱眉，他扯了扯领带，“怎么？承认自己的野心就这么难吗？”

怎么一个两个，这么朽木？

现在重要的事情，还是‘出走’吗？

“如果到了现在，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的话，那别说超越了，你永远都不可能到达我这个高度！”

林乐天闻言猛地转头去看姜时湛，两人相互对视，彼此不退让。没过一会，林乐天开口，掷地有声：“不，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神色坚定，眼里也有火。

姜时湛暗自点头，“行，那就来说说，你要带走哪些人。”

“啊？”林乐天傻眼。

“啊什么啊？怎么，现在又不想走了？”姜时湛摸了摸下巴，“现在不走也不是不可以，还不算迟。”

林乐天苦笑：“湛哥，你别跟我说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姜时湛正视林乐天，“乐天，你想清楚了，这次离开了，以后，你永远都回不了星耀。”

林乐天愣住。

他看着姜时湛的双眼，瞬间便读懂，他是说真的。

同样听懂的，还有坐在司机位的张数。

林乐天是姜时湛发掘的，可张数何尝不是看着他一路成长？撇开所有的因素，他实在是不愿看到他们之间成为陌路。

林乐天沉默了。

车内的姜时湛和张数也默默地等着他。

许久后，他开了口，“对不起…”

事到如今，他已经是离弦之箭，没有回头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