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渠回神,看了眼身侧端着的小嬴政,咳了两声,“卫狄你在这里跪着干什么?快点起来。”
卫狄重重咳了两个头,才起身,“监造,这个礼昨日就该拜的,多谢监造为妹妹治疗,多谢监造的细心照看。”
赵灵渠语气轻柔,“应该的,卫月的伤我也有责任。再者,她昏迷中喊我一声娘,我家里有两个皮小子,正想要一个贴心的闺女。”
卫狄拱手,小小年纪目光早褪去了稚嫩,“不敢当,是妹妹的福气。昨日您让我跟着林侍卫,我自作主张,想拜林侍卫当我的师父,日后参军,征战沙场。”
赵灵渠眨眼,“很好呀,有这个抱负就很不错了。你一会给林侍卫敬个茶,大大方方的弄个拜师仪式。”
卫狄波澜无惊的眼中划过一丝欣喜。
赵灵渠往前走,卫狄自然跟着。
她状似无意的问:“那个破庙中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卫狄思考了几秒,声音恭敬的回答:“七七八八。”
赵灵渠接着问道:“和你们兄妹一样的有多少?”
卫狄想了一会,“差不多十多个,本来还有很多,结果都被饿死了。”
赵灵渠神情微愣,心中一阵唏嘘,“老人还有儿女吗?如果给他们地,他们还能做吗?”
卫狄摇头,“监造,刘家打死了很多人,也有很多人被咸阳征走了,没有回来的。老人不能上工是因为在破庙中待得,但是他们有儿媳,我认识好多婶婶都还在。”
赵灵渠轻嗯了声,心中有了个大概。
不知不觉,赵灵渠走到了门口。
屋子里传来了卫月和婆婆的谈话声,赵灵渠看向突然驻足的卫狄,好奇,“不进去吗?”
卫狄摇头,“我要去给林侍卫敬茶,日后肯定会和妹妹分开的,要习惯习惯。”
赵灵渠浅笑,“你们日后会在一个地方,你和林侍卫学习武艺,但我先日后主要保护阿政,视他为主。”
卫狄低声称诺,对着小嬴政拜了又拜,随即起身离开。
赵灵渠看着卫狄的背影,问小嬴政,“阿政觉得娘这个安排如何?”
嬴政觉得挺好,“娘觉得林侍卫和白起比,那个更好?”
赵灵渠把玩着青丝,“阿政,不能这么比。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一切看的是灵性。我觉得,卫狄小小年纪有如此气魄和胆识,日后定会不俗。”
小嬴政点头,不动声色的问:“娘,这样的人做儿子的近侍,怕是屈才了吧?”
赵灵渠斜睨了眼,“不是近侍,是暗侍,保卫未来的亲王,这可不是屈才,相反要求忠心,要求各方面都需要十分高。”
说完,她拉着儿子进了屋子里。
卫月斜靠在榻边,看到赵灵渠和小嬴政进来,仓皇的想要起身行礼,“监造……”
赵灵渠赶紧示意她躺下,温声细语中带着埋怨,“有伤口,莫要裂开了。”
卫月咳了两声,目光盯着小嬴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