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乌拉那拉氏啪的一声把茶盏落到小几上,板着一张脸扫向出手的那几个嬷嬷。
岑嬷嬷立马打起配合,一挥手,那强拉扯钮钴禄氏的几个嬷嬷瞬间被压趴到了地上:“哪个院子的混账东西!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正院耍威风,也不想想自己那条贱命担不担得起!”
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本事可以说是一等一的了。
没瞧李氏就被这骂槐骂的一张粉面又青又白的。
乌拉那拉氏见了,这才多少顺了点心。
眼尾扫见跪坐在地上衣衫不整流泪不止的钮钴禄氏时,心中是百般瞧不上,但却不得不好生安抚。
岑嬷嬷接收到了自家主子的眼色,立马一张笑脸急匆匆地上前,边把人扶起来边道:“一屋子没眼色的奴才,还不快把你们钮钴禄主子扶起来。”
“谢福晋姐姐~”
一个福礼行的是弱不禁风,看的乌拉那拉氏更为不满。
小妇做派!
这个钮钴禄氏,当真是个棒槌!何苦要与李氏对上,如今李氏有子,章佳氏有宠,若是能挑拨得叫这二人对上,岂不妙哉?自己犯蠢还非得把她拉下这潭污水,她便是挣开了也染了一袖子脏污!
平白糟心。
若不是她生弘晖时伤了身子,哪里会管这棒槌的死活!
只希望将来从钮钴禄氏肚子里爬出来的小阿哥对得起她这般辛劳,脑子可千万不要像了她额娘才好。
“呦,福晋真是事不关己,宽以待人呀!怎么?妾就这般命贱要白受这场欺辱不成?今儿若是福晋不给妾一个满意的交代,妾可就要禀了爷求爷做主了!”
岑嬷嬷哪里听得这话,本就因着李氏在自家主子闭门养病时使得各种手段对其心有恨意,这会见李氏居然敢当众威胁自家主子,哪里还忍得?!大嘴巴子就要往上呼:“大胆!”
“你敢!”李氏梗着脖子,怒气冲冲地瞪着岑嬷嬷,讽刺道:“看起来福晋屋子里的规矩也不过如此嘛~主子们说话,当奴才的就敢随意插嘴,甚至还敢以下犯上意图对主子动手,当真是好规矩!好规矩呢!”
“李氏。”乌拉那拉氏一双凤眸扫向李氏,脸色淡淡,一双眸子却含着深不见的威慑:“都是自家姐妹,不过两句玩笑话,那里就需得上纲上线的?当然,若是你非要寻爷做主,本福晋也不拦着,不过可得就事儿论事儿,得从头禀述,爷素来重规矩,想必,定不会轻放了那等尊卑不分的东西的。”
李氏想着自己早上未曾请安就直接提步离开的事儿,心中一乱。
她自然能撒娇卖痴把这事儿哄过去,可爷近来本就对她冷淡不少,若是乌拉那拉氏再借着这个引子在爷面前告她一状,那于她来说就算是拉着钮钴禄氏和岑嬷嬷当垫背的,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昏招。
不过两个马前卒,她好端端的玉瓶儿可不能被那些个烂陶瓦给伤着!
“姐姐说的是,钮钴禄妹妹到底年纪轻,一时失了分寸也是有的,我这做姐姐的,自不会与她太过计较。”
钮钴禄氏一听李氏的话,脸色就一白,本来三分的委屈,这会真真成了十成十。
而福晋接下来的话,更叫她难堪。
“李妹妹大度,钮钴禄妹妹还不好好谢过李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