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收拾得很干净，迎门一个酒柜上摆放着一张黑框的遗像，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遗像前摆放两盘水果，中间一个盛满米的碗里插三枝香，香头红红的，青烟丝丝袅袅；地上有一个洗脸盆，半盆纸灰还残留着几点红火。屋里弥漫着浓浓的烧纸味，窗户打开了，秋风吹了进来。

“天呀，谁烧得纸呀！鬼？”老太太吓得瘫坐在了床上。

钱玉英看到床下有一个绳子，弯腰拉了出来，这便是红衣女鬼身后拖着的那根上吊绳；但红衣女鬼却不见了，床下也没有那个红色的拉杆箱，她拉开了墙边的大衣柜门，也没有红色的拉杆箱……

“红衣裤女人刚才进来，怎么没有呀？”钱玉英对奶奶说。

奶奶赶忙双手合起闭上眼睛念起了：“鬼呀，鬼呀……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好半天奶奶惊魂才稳定下来。

钱玉英看着桌上的相片问“奶奶这是谁呀？”。

“我女儿，死了好多年了，上吊死的。”老人呆呆地望着她死去的女儿的遗像，眼泪汪了出来了。

屋内一张床，一个电视机，还有一张吃饭桌，桌上放着一个碗，碗里有半碗稀饭。

“奶奶，你住在这？自己……”钱玉英更加奇怪了。

“我一直就住在这里的。这老楼是我父亲留给我们的。后来卖了，不过合同上注明这间给我住的。今天是我孩子的忌日，30年前，我孩子失恋，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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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房子上吊了……”

29

“1980年？”

“不，是60年，80年是我。”老太太说。

钱玉英头昏得更厉害了，脑子一片空白，觉得老太太说的不对，至于哪里不对，她也想不出来。

老太太坐在床上低头伏在拐棍上哭了起来：“老了。老了。我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我那可怜的女儿呀，上吊死了。呜呜呜……”

她低垂着头，松开手中的拐杖，枯干的手像苍老的松枝捂在脸上，老泪从手指缝中汩汩地流了出来。

钱玉英慌忙拾起拐杖，拿来纸巾递给奶奶，一边安慰这老人。

钱玉英很奇怪，那个粉衣女孩站在窗前。一动不动，只是不停地擦着眼泪。

“你过来坐会呀。”钱玉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