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大声问道。
“云白谷,云御峰的云。”云白谷头也没回。
“我叫陈久安,我们还会再见的!”名叫陈久安的少年,抱着两把注定要让江湖再次掀起风波的名剑,瞩目远送,直至云白谷三人消失不见,这个叫陈久安的少年,从客栈的某个房间中取出一个古怪木盒,将两把剑郑重的放入木盒之中,身负木盒,与云白谷三人背对而驰。
“江湖赫赫有名的合家就这么送出去了,云公子还真财大气粗啊,能不能送贫道一把呢?贫道这人随性,不挑剔。”走了几里路,赵知命直接被打回原形,笑嘻嘻的凑到云白谷身边,搓了搓手问道。
“没有,滚蛋。”云白谷抬脚踢向赵知命,赵知命轻松躲过,继续侃侃而谈。
“合家送出去,真就不心疼?”张昀峰放慢了脚步,与云白谷并肩而行。
“说不心疼谁信,但我之前说的那句话不假,合家放在我手里也只会辱没了名号,欢乐已经被铸成了一柄不输于合家的名剑,与其死守着过去不肯撒手,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气,送出去。”云白谷接过张昀峰递过来的一把木剑,一把很普通的木剑。
“你倒是阔气,不过能斩断过去也好,或许对武道来说不明显,但对心性上来说,提升了不少。”张昀峰轻抚胡子,眼眸含笑,一老一少踩着初春的阳光,不急不缓的往前走着,赵知命依旧口若悬河,虽然没人理会他,但他的乐趣可不是跟别人交谈。
那位陈久安的少年不过是这一路上的小插曲,不过也让云白谷的心境得到了提升,也算是有得有失吧,这一路上也的确有些艰苦,但也却是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敢跟张昀峰撕破脸,毕竟那青城山道教祖庭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而且作为掌教的张昀峰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招惹的。
而路上的艰苦不过是风吹日晒罢了,也不算是又走了一遍江湖,反倒是看了看这山河风采一样,走了十几日后,总算是远远看见了青城山的山头,谈不上高耸入云,但若是拾阶而上的话,估计要比紫恒天要高上个百十来阶。
全山林木青翠,四季常青,诸峰环立,远观似是城廓,故而名曰青城山。阶梯千余,曲径通幽,以幽静取胜,自古就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誉。
山脚处两殿三院的建福宫,其内分别奉祀三清像,殿内柱上的394字的对联,被赞为“青城一绝”,建福宫筑于峭壁之下,气度非凡,让人感叹不已。
拾阶而上,直至山巅处,便是青城山老君阁,满共九层,下方上圆,层有八角,象征天圆地方,太极八卦;外观呈塔形,尖顶,中堆三圆宝,寓意天地人三才。阁内中空,庄严耸立太上老君坐莲像,阁外露天台封基,用汉白玉石依势而建,海漫栏槛、曲折迁回盘旋而上至阁顶。晴可眺览青峨远近数百里风光及天府平川数百里秀色,可谓集天下之壮观也。
“青城山还是一如既往的气魄,真想在这多待些日子,说不准也能修成这青城山的上玉京呢。”赵知命没有丝毫道教高人的样子,看其架势倒更像是市井泼皮一样。
“你不行,我看人很准,你没那福分。”没等云白谷开口损赵知命,便已有人先他一步开口,顺势看去,一位身着清灰道袍的青年道士背着一对桃木剑迎了出来。
“李恒,你小子嘴还是这么毒啊,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本道没那福分,本道出生的时候可是天降祥瑞啊。”赵知命跟这位叫李恒的道士多半是老相识了。
“行行行,每次都是这套说辞,你就不能改改,听得贫道耳朵都磨出老茧了。”李恒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一路上嘴叭叭不停的赵知命像是碰到克星了一样,张着嘴,脸憋得通红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好像是被人掐着喉咙一样。
“哟,赵道长这是怎么了?这一路上的口舌神通到了人家青城山被封了不成?”云白谷双手揣袖,笑嘻嘻的凑了上来,却被赵知命一脚踹了出去,也不知道怎么的,每次来这青城山,只要碰到这叫李恒的臭道士,甭管自己嘴皮子再怎么厉害,这小子好像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一样,有一句算一句都被怼了回来。
“这位便是云公子了吧,快快入山。”李恒不理会一旁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的赵知命,拉着云白谷的手格外热络,至于张昀峰这个青城掌教,则直接是被李恒无视了。
“李道长有礼。”云白谷自知,这到了人家的地盘,自己那一套市井泼皮的样子多多少少得学会收敛,不然这一趟到最后白跑一趟可不行。
张昀峰轻抚白须,眼中含笑,不着一词,没有入山,反而是往建福宫北面走去,听李恒说那里是青城山的天师洞,张昀峰没事就喜欢待在那里,平常修身打坐说是看着历代天师像,多少也能增加点悟性什么的,不过这么话被他李恒当做炫耀的意思。
李恒又说,其实张昀峰自从过了古稀之年后,就已经很少出山,就拿这三年来说,张昀峰走出天师洞的机会都不过两手之数,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为了紫恒天,或者说,是为了云白谷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