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战斗中牺牲,你一定把我来埋葬,请把我埋在,高高的上岗,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请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岗,再插上一朵美丽的花……”
舒婵被一阵熟悉的旋律唱醒,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
此时此景放此歌,真是……一言难尽啊!舒婵有种即将要去慷慨赴死的嘲讽感。上车的时候也没留意旁边坐的是什么人,耳边“哐啷哐啷”的声音提示她依然在火车上。
眼皮上有光感的时候,她把头靠正后才慢慢把眼睛睁开。自从上了这车,她就闭上眼睛,倒不是在睡觉,相反,大多时候她都是在听旁边的人叽叽喳喳,也间断地睡着。
这个时候身边一片寂静,还有高高低低、长长短短的呼噜声,估计身边人都睡着了。
张开眼皮的那一刹,恰好有一张脸怼过来,舒婵甚至都没有搞清楚它是从哪个方向怼过来的,以为是个趁机猥亵的变态,她咬紧牙巴骨抬手一拳揍过去……
不出意外的话,他的鼻梁骨会断。
那人脸色骤变,几乎跟舒婵的手速同步,他的头往上收回,同时伸出一只手截住了舒婵的拳头。舒婵打出去的手被反向擒住,只见她迅速一个横滚,翻转身体,饿虎扑食般从座位靠背的上面追击而去。
这危险系数显然超过了对方的预期,已经近在手边的脑门来了个紧急迫降,对方以跪在座位上的方式后仰到小桌子上。
哇哦——
阻止舒婵以鲤鱼跃龙门的姿势整个人翻到后面那排,而后准确无误一把掐断那人脖子的是两边座位上的少女和大妈们。
她都还没有看清那人的脸,数个后脑勺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从那些洁白细腻的粉颈中伸出一双爪状的手,拨开那些脑袋,一张笑得如同蜜糖的脸出现在舒婵面前。
好白的牙齿!
这就是所谓的撕漫男吧!
舒婵有点晃神。孙泥克长得好看,但透着股子邪和坏,所以你会不自觉地提高警惕。而眼前这位是真的会让人神经麻痹,羞耻地忘记自己是谁。
“如他们所说,你果然是位美女!”那人跪回到座位上,与舒婵就隔着一个靠背,这距离有些近,舒婵赶紧往后仰,从跪在座位上改为站到地上。
“……”
人长得好看就是不一样,舒婵已然忘记刚才是要判人家“猥亵罪”的。
“噢,我叫杨亦晨。他们说你叫舒婵,也有人叫你黑老哇哇,孙……还有叫你黑老的!”
话多!
“此货只应生在天上!”上一刻舒婵的内心还在感叹:“人间的风啊阳光啊水质啊空气质量啊等等都会令他皮肤变干,甚至长雀斑,伤害到他的容颜……”,脑补的画面让人痛心疾首。毕竟当今这个有了整容术,投胎再也不怕投错了的年代,一张能让人看进心里去的脸真的是难能可贵。
可是“话多”这一点,真的是让人不得不面对“人无完人”这个沉甸甸的现实。
“所以你们私底下才议论过我?”舒婵大概已经猜到他是谁。
鄢蛰讲过,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一个各方面都准备好了的人。
杨亦晨起身,走到舒婵这一排,伸手就来拉她。舒婵本能地缩了一下。
就这一下,刚才她对这个男孩子所有美好的形容词全部收回。当然也不是就变成不好的,不过是变成了跟其他人一样。
“他们三个在那里。”杨亦晨指了指车门的地方,舒婵这才跟上去。
“我已经上来两个站了,在那个什么站来着……”杨亦晨扭头冲她笑道:“上的车。”
舒婵一脸漠然,她其实不太关心这个,大家就是临时搭个伙而已。
“大概还有一半的车程吧。”在这个狭窄的吸烟区,几人还是竭尽可能站得离彼此间远些。
“鄢蛰说计划可能有变,需要十分钟左右,他再去核实一下消息。”孙泥克看着手机上的信息跟大家说道。
“他得抓紧了,很快就是站点。错过这个站,下一个大概得是两小时以后。”杨亦晨说道。
几人纷纷回到座位上,火车很快就到了站上。下去一拨人,又上来一拨。
火车再次启动,鄢蛰没有半点消息。
这一站之后,孙泥克他们这两排座位居然就只剩下了他们几人,这样也好,心照不宣的尴尬原本就让大家这一路上都在装睡,现在好了,可以分开些坐。
“请让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