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禁区吗?”上山的柏油路两边不仅绿化十分注重审美,就连路灯上的纹饰细节都十分考究,孙泥克觉得自己对“禁区”二字恐怕有些误会。
“山下连人影都没有,就更别提车了。这里居然留这么宽的车道?”这已经是这一路上孙泥克第数不清次看自己的伙伴们了,不管他说什么,这三个人都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
“我在跟你们说话呢,怎么说咱们都已经相处快一年了,能热情点吗?”以往在学校都是以话少、神秘而赢得妹子们前仆后继的,孙泥克觉得现在的自己简直就是现世报!
“这是给粪车留的道。”
“什么?”
李夕桢出其不意回了他一句,由于没准备,孙泥克一个字都没听懂。
“他说这里不是车道,是拉粪用的。”吃饱后的程度心情很好,讲话时内敛又有些小兴奋的样子很惹人喜欢。
“拉粪?现在不都是有化粪池了吗?”孙泥克觉得自己的这点常识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李夕桢好不容易看他一眼的眼神里透着真诚。
“难道是山上的人太穷了,没钱修化粪池?”孙泥克开始脑洞大开。
才刚对他投来善意的李夕桢马上又用鄙夷的语气说道:“你知道腴山的背后是谁?”
“?”
“十米集团。”
“……”
说起十米集团,最基本的联想就是“财富”,这里除了程度,谁都懂。没人再说话。
树荫遮蔽的粪车道光线越走越暗,空气也变得有些闷,总觉得这里空气闷的原因是混合的浓度有些高,但又分不清里面都有些什么味道。
在光线几乎可以明显地被眼睛分为“明”“暗”两个分界的地方,十分醒目地竖了刻有“界外”两个字的标识牌。
标识牌醒目到你只要眼睛没瞎都不可能错过,可见竖牌子的人真的是为上山的人操碎了心。
鄢蛰说过,上腴山的第一步就是“涉界外。”四人的注意力都高度集中起来,舒婵默默把背包上扣在腰间的带子扣紧。
说是界外的范畴,但事实上道路特别干净,甚至比之前的路段还要清爽,这么看来,有人定期打扫。大家稍微松懈些。
“还有蝴蝶!”程度忽然激动地说道。
顺着程度指的方向,大家果然见到一个大石后面轻轻颤动着两只蝴蝶翅膀,只不过那也太大了,能从大石头后面伸出,且石头只挡住了翅膀根,就真的是能对比出这蝴蝶的体积。
“不是蝴蝶!”一个极其微小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
这不属于四人当中任何一个的声音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大家猛地转头,一个矮的黑胖子瞪着两只眯眯眼正看着大石后面的翅膀。
“你怎么知道?”孙泥克小声问道。
“我两年前来过一次。”黑胖子往前方的路一瞅,小胖手一扬:“趁它在睡觉,我们赶紧走!”
听说来者是个有经验的,四人话不多说,赶紧跟上。
大家学着他的样子,蹑手蹑脚,贼头贼脑。
没走几步呢,就听树林的上空传来一阵呼啦啦的声音,且越来越近,黑胖子满脸涨紫,仿佛即将迎来一个憋了很久的喷嚏。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什么都还没有看清,一个黑影就直接“啪”砸在大家前头。
看清砸下来的是个人,几人就赶紧朝那蝴蝶翅膀瞧去,生怕刚才这么大的动静把那家伙惊醒了。
翅膀动作幅度有点大,同时那里传来碎叶子的嘎嚓声。
几人浑身抖作一团,谁都不知道它醒来会发生什么,包括那个从天而降的,他把半个拳头塞进嘴里,死死堵住那只要有一点缝隙就会脱口而出的呐喊。
或许刚才那东西只是翻了个身,接下来它翅膀的动作幅度慢慢变小,直到恢复之前的样子。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又是你?”黑胖子恨不能把那摔下来的小个子掐死。
“你你……你谁啊?”小个子觉得极冤枉。
“两年前,我走到这里的时候你掉出来了,而且还引来一只骈兽,害得我千里迢迢乘风破浪而来,最终只到这里就屁滚尿流灰头土脸逃回去了。”
小个子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是骈兽?”舒婵难得主动问一次。
“双胞胎怪兽?”李夕桢按他的理解问道。
“同时拥有两种动物特征的怪兽。”黑胖子偷偷看了一眼林子里,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