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晚上你把我们叫醒是为了看我们是不是安全?”在听孙泥克讲完昨晚他房间里发生的事情后,舒婵问道。
“是呀。”又到了山路不好走的时候,孙泥克的话变得简短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怕吓得你们失眠,今天又是赶路的一天,路上多的是时间讲。”路窄弯道多而急,许多地方路的边缘还长了青苔,须小心,谈不上全神贯注,孙泥克抽空对二人扮了个鬼脸:“怎么样,是不是越来越觉得我是个令人倾倒的男人?”
副驾驶的李夕桢、后座的舒婵都默默地把各自身旁的车窗摇了下来,一股山间的凉风钻进来,让人直冒鸡皮疙瘩。
“嘿……嘿嘿嘿!”孙泥克尽力了,但没憋住,得意洋洋笑得心花怒放。
舒婵和李夕桢这才发现中计了,这家伙就是变着法子恶心人。人至贱则无敌,清高的总败给不要脸的,且大多是自己为罪魁祸首,那不要脸的顶多为帮凶。
既然已经离开c市,为避免节外生枝浪费不必要的时间,三人换着开车,轮流休息,除了晚上睡觉,最多只在服务区做短暂的停留和食物补给。
除了累还是累,但直到瞰居所在的那个城市都一切顺利,内心也算得到了些慰藉。在市里找人一打听,和导航以及地图上显示的一样,瞰居就在市区的一个小镇子。
孙泥克高兴得手舞足蹈,车上的歌都全部换成了dj舞曲。舒婵和李夕桢虽然不露声色,也是高兴得疲惫都减了不少。
到了镇子,导航再次撂挑子。按地图的标注找到目标地点,却是一个寻寻常常的公路边。孙泥克多次下车问路,没问着不说,反被人怼了回来。
大家怼的理由都很统一,无论是“你造出来的瞰居?哪里有这个地方?”“你怕是在做梦,我们祖祖辈辈都没听说过这个地方。”还是“你哪里买的地图,小伙子,多读点书,买到假的地图了,晓得不!”“哎哟,哪点有这个地方?年轻人不要游手好闲,父母养得了你一时还能养得了你一世?”,最终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瞰居在这里属于无中生有。
孙泥克每次满嘴抹蜜下车去,嘴里叽里咕噜回来,李夕桢都会看他一眼。
“有本事你们去啊!”别人没说什么,只不过屡去屡败的人太过敏感,人家寻常的目光都被当成怀有鄙夷之色。
气归气,孙泥克又开着车来来回回在镇子口与镇子外跑了好几趟,最后随机在镇子外的一个地方停了下来。
当路边又出现一个大妈的时候,两人的目光都快把孙泥克看出窟窿眼来了,他都没下去。李夕桢只好亲自出马。
清嗓子,活动腮帮子,顺头发,调整最合适的笑容,李夕桢第一次决定好好利用“长得好”这个优势。
“有你这么问路的吗,小伙子,油头粉面,一看就不靠谱,问路不兴问得这么具体的哈!你怎么不问张三家李四家住在哪里,这密密麻麻的村庄,人家怎么给你说,让你‘一二三’去数房子?再说了,问个路这么小的事情,挤脸作甚,笑不出来就别笑,你们这些年轻人,一个个,爹妈给的脸非要去整,整得你看,连笑都要过演了!”
关于瞰居,大妈一个字没提,李夕桢哪被这么数落过呀,回来的途中就抑郁了,坐到车上直接把墨镜戴上,口罩戴上,鸭舌帽戴上,衣领拉上,衣袖拉下来把手缩进去。
孙泥克在一旁憋笑憋得都快炸了,只好把脑袋伸出窗外假装被口水呛到,且呛出各种怪声。
“嗨,小哥!”
头伸在另一个车窗外自我驱散那种会伤害人的笑容的舒婵,叫住了一个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