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蓉没有说话。

或许是知道，或许是不知道，又或许是知道不想说，又或许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白可可却已经紧接着公布出来，“因为它是另一个名字的反义词。你知道是哪个吗？”

唐晓蓉还是不语。

“是西渺王国。你也认识的也待过的不是吗？”

白可可紧紧地看着唐晓蓉，似乎是她不开口便绝不罢休。

这让唐晓蓉想忽视都没有那么容易。

呼出一口气后，唐晓蓉才缓缓地说道：“是他让你来说的？”

终于听到唐晓蓉说话，白可可也就移开了目光，“你知道的，怎么可能！”

“那就可以了。只当我们并没有遇见过就是了。”

白可可抿了一下嘴唇。

‘可可小妞！你今天见了她，不用多说什么，只当我们并没有遇见过。而你只是去跟朋友见面而已。’

呵！连这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好！别的她可以不说，也不问，但有件事却一定要问清楚！

“为什么？”

面对白可可没头没尾的一句‘为什么’，唐晓蓉也是疑惑地望了过去。

“什么？”

“当初你跟我说的话，为什么不能对着我哥哥再说一次？”

当初？

唐晓蓉轻易就被这两个字眼勾起了回忆。她知道，白可可说的‘当初’指的是她们在神木集市遇到那会。

那时候，她们回到华夏星也不过是几年的光景；那时候，她们也还没有冰释前嫌；那时候，她们经常针锋相对。

白可可不知道的是，也正是因为还有她在，在当时也只有她，才能让自己觉得，还有血有肉地活着。

在离开了众人围观的神木集市后，她们不知缘由又大吵了一架，是比以往更激烈更凶猛的吵架。也是那次，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大问题还是小事情；是久远以前还是近邻咫尺，两人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跟随着不管不顾的，还有她和他的事情……

有时候想想，唐晓蓉都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是故意的。

故意借着那次机会，将自己所有隐藏在心里的苦水全部倒了出来。因为那些事情压得她喘不过气，她急需要一个出口来让它宣泄出去，当然可能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她想对白可可有所解释。

也是在那时候，她们才真正地有所放开，无论是外观者的白可可，还是当事人的她。

所以才会有后来互不排斥的同宿行为，像是顺应天意一般，重新走到了一起。哪怕她们之间的亲昵已经不在，但好歹她们已经开始和平共处。

只是，有些话能对其他人说，但是对同样的当事人，却说不出口。

大抵是因为，他们其实都明白。

同样也明白，就算说开了，他们也回不去。

所以，他们剩下的，也就只有这点默契了。

白可可看着她是这样，自家哥哥也是这样，顿时全身心充斥着无力感。罢了，他们愿意这样就这样吧。反正和好了还不是一样？又得再次面对两个家族？这样也好，一个还是她的哥哥，一个还是她的朋友，谁都不会失去。

只是，怎么就这么憋屈呢？！

意难平的白可可最终还是没有再待下去，独自先行回去了。

唐晓蓉在原地站着目送她离开。

直到那辆飞车变成远处一个小黑点，她才猛地抓住胸口的衣襟，弯着腰，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怀疑自己的呼吸已经停止了，下一个瞬间，她紧抓的手突然往下猛捶了自己一把，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又重新开始跳动了起来。

“白飞尘……白飞尘……”

喃喃细语中，唐晓蓉不禁在心中呐喊着：为什么？

为什么，你会改名字呢？

跟随着重新开始的心跳声的，还有眼角的两滴清泪。

明明……明明你是叫白飞扬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