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师父的用意,我们仨人皆是心知肚明,我这个空屋依旧会借着沈叔的灯盏光耀,他留下了毕生术法,腾绕在我屋顶上空,令邪祟不敢欺辱我,可这东西,亦然是邪师眼里的‘武林秘籍’。
即便我在葬礼那天障眼洒了骨灰,邪术高手还会从我身上嗅到师父的灯耀痕迹。
更不要说我身后还有张君赫师父那伙生冷不忌的人,憋着想要这东西呢!
所以师父会嘱咐我藏好。
既要防鬼,也要防人。
我自然要将这份秘籍藏得稳妥。
今晚这事儿一出,我也算是间接给邪师们传个话,不想养的小宝贝死到我手里,就离远点。
折腾了一通,许姨和纯良就回屋休息了。
他俩也没问我究竟将师父的天灵骨灰藏到屋内哪个角落了。
当然。
他俩也不会问。
不想知道。
躺回炕上,我继续拿起书本。
突然发觉,日子好像过回去了,又变成了我六年前留在镇远山的光景。
师父依旧在,不过是换了种方式陪伴我,我的人生看似晦暗,依然拥有着那窄窄的一道光芒。
如同得了绝症的患者,以为必死无疑,但是医生给了你生机。
哪怕只有百分二十的生存率,是不是也要搏一把?
更何况,我离二十四岁还有五年,只要我活着努力下去,就拥有着百分之二十的希望。
多好。
想通了这些,我斗志满满。
尤其是这段时间我还在不断接活。
可能上午还在砸墙,下午就接到电话,我换下工作服就会急匆的出门。
骑着纯良当年的山地车,继续猛蹬到事主家。
找牲口,看阳宅,看阴宅,批八字,起名字,看前程,甚至是跑丧。
王姨在主持完师父的葬礼后嗓子就哑了,也是年岁大了,奔七张,喊不动,再加上她手里的吹手班子时不时还得跟她使性子,她烦的紧,就不怎么出去做执宾主持了。
这个重担,自然就落到了我头上。
正好,我借坡就从哭活界金盆洗手了。
主家都很理解,毕竟没谁见过指挥全场的执宾主持还去兼职哭活儿,着实不好看。
所以我退的让大家挑不出毛病,孙姐为这事儿还特意请我吃了顿饭,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要是我主持的葬礼,孙姐无论多忙都会过来。
放话必须给我面子。
得益于孙姐在周围县镇的知名度,我还会去大宝县城的殡仪馆给人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