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们就开始收拾东西,简单收了些日常用品。
牌位用红布包裹好装到箱子里,另外要带走的就是成琛送我的一堆钥匙链和钥匙。
其余装的都是画好的符箓,纯良前后绕了几圈,从牌位屋拿出香炉和香罐。
“姑,这俩用不用带?”
想了想,他将香炉顺手扔到一旁,香罐用红布包裹好,“香罐带着吧,你打坐时不是天天熏香吗。”
我静静地看他,“你摔到我师父了。”
“???”
纯良懵了几秒,猛地反应过来,眼珠子极其惊悚的看向香炉,“你在家又挖坑有钻洞的……合着一直将我爷摆在明面上?”
“嗯。”
我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拿过香炉,里面还有厚厚的香灰。
它一直摆在牌位前,上面还插着一炷香。
事实上,我们家其实是用香罐的,这是师父晚年的习惯。
他喜欢刮点檀香,先理灰,然后在罐中入底粉,理平,放香篆,填檀香粉,最后听香。
这是个很细致的过程,师父走后,我在家里也沿袭了下来。
香炉虽然无用,却一直摆放在那。
铜制小圆鼎形状,上了年头,铜身都有些斑驳。
早几年我也不知道要将骨灰藏到哪里,哪里好像都不安全。
索性我就摆在明面处,天天打坐也能看到。
要问我怕不怕被偷走呢,我还真不怕,因为香炉里面被我用铜片做了隔层。
上面是普通的香灰,很厚,还能插着香,隔着铜片,下面是则师父的天灵骨灰。
骨灰我裹了好几层,先是红布,又包裹了一层我用指尖血浸泡过得红纸,加持后,遮掩师父的烈气。
最最底部,涂抹了一层密封住的磷,但凡是凶煞之徒,想要打开我包裹的红布,我加持的血就会冲撞发热,点燃磷,将师父的天灵瞬间销毁。
藏东西,藏得就是境界。
你越不担心,它越没事。
日常该忙啥忙啥,我从未多看它一眼,恶灵炸院子的时候我都不在意。
香炉被风一卷就摔地上了,香灰也会磕出来,袁穷那个人,连灶坑都刨了!
越疑越虑,他哪里会想到,我这种老实巴交的踏道者,能在师父的天灵盖上插香呢。
不过现在纯良知道了,我还得换地儿,更何况,拿香炉出门也不方便。
纯良很自觉的回避,我迅速找了个地儿,眨巴眼儿的功夫,哎~自己又忘藏哪了。
门窗全部关好。
院里的花只能先放着天生天养了。
锁好院门前我着重看了眼空荡荡的院落。
大树没了,葡萄架子也撤了,师父的藤椅也在四年前就一并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