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不对,我,”沈簇指着自己,望着绮俏问道,“我这些年攒下了多少银两?”
许是问的太突然了太意外了,绮俏一下子怔住了,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小姐是急需银两要做些什么吗?”
倒不是急需,只是如今既已入了戚曳这具身子,承了这个身份,那总要弄清楚这些的。
况且这钱袋子鼓不鼓囊,可是件重要事儿。
“不急需。”沈簇道,“就是突然忘了我这些年攒下的银两都放哪儿去了。”
绮俏进来前,她将这屋里上上下下都看了个遍,除了这妆匣里的一些首饰和一点碎银子,便别无他物了。
还纳闷着,这戚曳的钱匣子都藏哪儿了。
沈簇话音刚落下,绮俏便转身朝里间走了过去,沈簇正要起身跟上去瞧瞧,绮俏已经折身回来了。
一只紫颤木的小匣子,瞧着有些眼熟。
绮俏把木匣放在沈簇面前,说道,“小姐,都在这里了。”
瞧着这沉甸甸的木匣子,沈簇一时还有些激动,心想着这里面莫不会都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吧!
期待又小心地打开匣子,才上眉梢的喜悦顿时消失殆尽,那首饰和碎银子,可不就是她之前看见的。
怪不得绮俏抱着这紫檀木的匣子出来时,她瞧着就眼熟。
“就这些?”她还是忍不住惊讶道。
“都在这儿了,”绮俏答道,“小姐每月的例银本就不多,还要买胭脂,之前小姐为了买月祥布庄的那匹云纹锦料,花了不少银两。”
得,事实就是穷。
她估摸着戚曳这每月的例银也不多,整个左侍郎府的大小事儿都由大夫人秦玉荣一手掌管着。
秦玉荣原就不喜戚曳的娘亲,这厌恶之人的子女,不克扣她例银就已经算好的了。
不过,这玉镯成色倒是不错,不知能抵几个钱。
她垫着手里的玉镯,抬头望绮俏,“这玉镯……”
“是夫人留给小姐的。”绮俏一想起已去的可怜夫人,便忍不住更咽。
竟是白莲花娘亲留下的,那岂不是遗物?
幸好问了一嘴,不然等这玉镯进了当铺可就晚了。
眼下这局面,还真是愁云惨雾。
“收起来吧!”她扶额无奈道,这些碎银两全都加在一起,连支金步摇都买不到。
要不趁人不注意,去把她那钱匣子偷出来?
法子倒是个法子,就是可行度太低了。
那个钱匣子,除了她自己知道,春荣也知道,若是真叫她给拿出来了,哪一日叫春荣发现了,怕是这侍郎府上下都得搜罗个遍。
这倒也不是大问题,毁尸灭迹也就行了,就怕在行动过程中当场给抓个正着,还没理儿去解释。
算了,这事儿先谋划着,一时也急不来。
听绮俏说,戚月这些日子也一直在自己院子里待着,连祖母那儿都去的少。
还真是好奇,那具身子里如今到底是谁,当真是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小姐……小姐?”
绮俏突然出声,扯回了她的思绪。
她眼都未抬,懒懒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