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她朝此刻正得意的婵娟淡声道。
婵娟以为她是怕了,气势便更足了,倒像她是这府里的主人了。
她也不知道是该夸婵娟的得办事效率高,还是说秦玉蓉速度之快,这才多久,这府里的人儿都让她给集齐了。
她那侍郎爹今日不是上朝去了?
这府里主要的人儿,除了嫁出去的大小姐,齐活了。
“你这逆子还不跪下。”戚侍郎看来气的挺厉害,指着她的手都是抖着的。
跪下便跪下好了,反正她沈簇也不是第一次跪了。
“不要脸,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戚侍郎情绪十分激动。
“小姐,你快向老爷解释啊!”跪在一旁的绮俏哭着说道。
“解释。”戚侍郎怒道,“好,我倒要听听你要怎么解释。”
沈簇不说话,戚侍郎更怒了。
“奇怪了,五小姐屋子怎么会有这男人的衣服?”是王柳盈那故作嗲态的声音。
“我买的。”
“你买的?”戚侍郎的怒气只增不减,“你买男人的衣服做什么?”
“莫不是五小姐喜欢穿男人的衣服?”王柳盈拿起帕子遮住嘴,故作惊诧,“难道——”
王柳盈从来都是不怕事儿大,来府里也有几年了,肚子却一直未有动静,大夫找了不少,药也成袋成袋的往回拎,可就不见效。
沈簇越是一声不吭,戚是郎便越气,“看来是给你惯坏了,俞才,去,去给我拿棍来。”
俞才自是听戚侍郎的话,立即去了。
都是观戏的看客,大家只在乎这出戏精彩与否。
“爹爹,五妹妹许是一时糊涂。”
竟有人替她求情,沈簇确实惊讶,抬头循声望去。
戚月?
“一时糊涂?”
“她一时糊涂藏男人的衣服?”
戚侍郎这惊天动地的训骂声,沈簇十分怀疑府里的任何角落都可以听到。
“五妹妹你快朝爹爹认个错。”
沈簇朝着似是整个府里唯一一个关心她的人。
认错?
没错,得认错。
“爹爹,我知道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许是她这一句害怕颤抖的认错激起了戚侍郎的一点父爱情,他竟止了声。
只是棍子还是挨了,戚侍郎亲自执行,只是没使上力气,棍子起的高,落下时倒是轻的。
祠堂倒是没叫她去跪,估计是这事儿没什么脸面去见戚家的列祖列宗,丢人。
既然挨了打,她自然要装一装。
于是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她都宅在自己院里,一步未踏出。
绮俏除了心疼,便是怨恨秦玉蓉和她的丫鬟婵娟。
一天,绮俏又气呼呼地回来。
今年这气候,比往年都要冷上不少,不出门的这些天,沈簇便倚着软塌,烘着暖炉,绮俏又去给她寻了几本新鲜话本。
“大夫人真丢了玉镯?”
“压根就没丢。”绮俏生气道。
“没丢?那婵娟为何要来搜我?”
“说是有人看见小姐你从大夫人院里出来,手里还攥着东西。”
“放屁,我什么时候去大夫人院里了?”被冤枉这种事儿,她沈簇打小就不服气。
“定是有人陷害小姐。”绮俏道,“可又是谁呢?”
沈簇也在想,是谁要陷害她。
其实这白莲花在府里也是不争不抢的,至少明面儿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