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沈簇欢喜地说道,“你刚才说嗯。”
刚才她说去书院见他,他竟没觉得有哪里不妥。
“我都好些日子没去了,夫子定想我了。”她像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在与他说,“明儿我就去。”
萧时廉的那块饼子也叫她吃了,他将自己的那块拿给她时,她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往时他便常这样。
“时廉哥哥…”话喊出她又止住,“我可以叫你时廉哥哥的吧?”她问。
萧时廉一时有些发愣,为何她叫时廉哥哥时的语气与阿月那般相像,好似一个人。
沈簇以为他不愿意,怕惹了他生气,“那要不然我叫你时廉大哥?”
萧时廉将眼底的那股暗涌压制,语气尽可能的平淡无奇,“你为何要叫我时廉哥哥?”
“亲切呀!”
回忆翻涌。
“你为何要唤我时廉哥哥?”
“因为亲切呀!”
视线好似模糊了起来,那张笑靥如花的脸与眼前这张脸重合起来,他竟开始怀疑自己,是记忆出了错吗?
沈簇奇怪,这人怎么盯着自己还走了神?
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萧时廉回过神,“怎么了?”
沈簇摇头。
“吃好了?”他又问。
“嗯。”
茶肆的客人络绎不绝,有人朝他们望了眼。
“我送你回去。”
“好。”
萧家的马车就候在府外,萧时廉没回府,将沈簇送回去后直接去了书院。
萧时礼一直等到两人从茶肆离开,才从旁边那桌站起身,他换上了府里小厮的衣裳,背对着他们。
隔的远了怕听不清,距离近了又怕被发现,只能一早就穿上小厮的衣裳。
确实如秦飒所说,两人交接了点心,只是——
萧时礼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簇回去后便盘算着明日去书院的事儿,夫子爱吃杏仁糕,待会她得吩咐厨子做些杏仁糕给她送来。
王柳盈因为昨日的事儿有了后怕,府里的“热闹”她也不去瞧了,连着冬云都时时紧跟着她,不敢叫她离了自己的视线。
绮俏也不知跑去哪儿了,沈簇只能自己去了厨房。
王厨子是戚侍郎给王柳盈找的厨子,她自是不能常麻烦他,何况杏仁糕府里的厨子就能做。
只是这厨房怎么空无一人。
人都去哪儿了这是?
这刀砧板上还有切了一半儿的萝卜,这鱼儿的肚子也才开了一半,还在水里挣扎着。
沈簇纳闷,这大厨子和帮厨们都上哪儿去了?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人回来,她也没耐心再继续等下去,待会叫绮俏再来好了。
回去时,正好碰上不知从哪里回来的丫鬟小厮们,他们低着头,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儿?
她看见绮俏了,就走在这群丫鬟小厮们的后头,与冬云两个人低头说着话。
沈簇出声喊道,“绮俏。”
闻声绮俏抬起头。
“小姐又去哪里了?”绮俏似是有些埋怨。
沈簇没回答,而是问道,“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开大会了?”
绮俏张望左后后,小声道,“小姐,我们回去说。”
这西边偏院只有她们主仆两人,说话也无需故意压着声音怕人听见。
绮俏关上院门,回了里屋后才对沈簇道。
“梁氏今日来了。”
梁氏?沈簇问,“穆国公府的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