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姜甫喻便从未在萧时廉面前提过戚曳。
他不提,萧时廉自是不会主动提起。
“时廉兄,你这是怎么了?”姜甫喻问他。
萧时廉还没明白过来。
姜甫喻指了指他的眉间处,“你眉头间的褶皱都能碾死一只飞蚊了。”
萧时廉不觉自己眉头竟皱的这样紧,他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处。
果不其然。
“时廉兄是遇着什么烦心事了?”姜甫喻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热忱。
令萧时廉烦心的事他无法与姜甫喻诉说,他只能摇了摇头。
姜甫喻以为是时廉兄家父的事,便也不好多问。
今日一整日,萧时廉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姜甫喻几次与他说话,他都没听进去。
戚府。
戚侍郎已下朝回来。
他径直回了自己的书斋,打算重新拟一份休书,叫俞才再送过去。
可一推开书斋门,他最不想见的人就坐在他的书案后,似是在等着他。
戚侍郎立即变了脸色,他质问秦玉蓉道,“你怎么在这?”
秦玉蓉也不似前几日又哭又闹的,今日的她,端正坐在他的书案后,腰背挺直。
“自是等在大人。”秦玉蓉不慌不乱的回道。
戚侍郎脸色不悦,“等我做什么。”
秦玉蓉低头摸着还未隆起的肚子,声音缓慢,“大人执意要休了我是因为我这肚里的孩儿不是大人的。”
戚侍郎未曾想过她竟会自己提起,顿时气来。
戚侍郎手指着秦玉蓉,怕再叫下人听了去,他只能压低着声音,“你这贱人,竟背着我做出这样的事。”
秦玉蓉并未理会戚侍郎已是气急败坏,她又问,“大人为何不信这肚子里是你的孩子。”
戚侍郎恼羞成怒,“我未与你同房,何来的身孕?”
秦玉蓉抬起头,语气轻淡,“大人忘记了?”
戚侍郎却听糊涂了。
忘记?
忘记了什么?
“那日大人喝醉了酒,来到我房中,婵娟还在,大人就迫不及待的扒了我的衣裳。”
说这些话是,秦玉蓉的声音未有一丝的波动。
秦玉蓉的让戚侍郎好似想起了什么,他眉头皱着,却不做声。
一月前,他确实醉过酒,他昔日好友携妻女回京,他替他们找了宅子,又买了几个下人。
好友备了酒菜,要与他小酌一聚,感谢他为他们找好了宅子与下人,让他的妻女回京就有舒适的住处。
戚侍郎自不能推辞,于是一人前来赴宴。
“庭安兄,许久不见,可别来无恙。”好友朝他举起酒杯。
望着坐在他身边温柔贤淑的女子,戚侍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友大笑道,“庭安兄还是如此痛快。”
那日,他确实醉的不省人事,只是因为,她本该是他的妻,可如今,好友妻已不可欺。
秦玉蓉那日身子不适本想早些睡下的,可戚侍郎就这样闯了进来,当着婵娟的面便要扒了她的衣裳。
婵娟见状,只能红着脸迅速退下。
“看来大人当真是忘了。”话落,秦玉蓉便站起身,她从书案后走出来,望向戚侍郎的一双眼睛里平淡的毫无波澜。
她道,“既然大人已想不起,那便给我休书吧!”
秦玉蓉突然转变的态度反倒让戚侍郎措手不及了,他张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秦玉蓉已经推门出去了。
今儿一早戚玉的话,叫秦玉蓉彻底明白过来戚侍郎要休了她的原因,穗云也给她支了招,于是才有刚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