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每年的冬天,冰冷的水,还有那凛冽寒风,如刀子般撕割着梁海星母亲那双勤劳的手,即使裂着血口淌着脓血,梁海星的母亲还要用手为搅拌猪食,刷锅洗碗,为儿女们洗衣,母亲难以容忍,偶尔抹些廉价的马油护肤膏,有时烧火做饭,母亲忘了洗手,使得干粮上留有护肤膏的异味,脾气暴躁的父亲极为不满,经常训骂母亲。时间一长,就有了条件反射,自小,梁海星便对手上或身上带有异味的东西,非常敏感,特别是一闻到护肤霜或香水一类的东西,母亲胆怯的身影,还有父亲的暴怒,顿时浮现在梁海星的面前。
陆美霜见梁海星仍然眉宇紧蹙,疑惑的目光望向自己,似乎自己做错了什么,感到周身不自在。梁海星担心引起陆美霜误解,就笑道:“你是不是身上喷了香水?”陆美霜见梁海星突然关心起自己,更加不解。梁海星又闻了闻陆美霜刚递过来的文件,就道:“我觉得文件上有着一种特别的味道?”
陆美霜终于释然,笑道:“梁局长的鼻子真灵敏,我哪喷香水了,出家门前,我感到手有点干,就顺手抹了点润肤膏。”陆美霜说完,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望着梁海星道:“没想到梁局长对香水这么敏感,我抽时间送你一瓶男式香水吧。不过,我不喜欢香水的味道。”
梁海星见陆美霜误解了自己,又不好向陆美霜解释,就连忙挥了挥手道:“别,别,我也不喜欢香水,过敏。”
“好多男人喜欢香水,因为所有香料都有着一股人类难以抗拒的诱惑力。”陆美霜望着梁海星笑道,目光有些有诡秘。梁海星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心里想:还不用直接说香水是催情的天然良药呢。
陆美霜不知此时的梁海星心里想些什么,就又笑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花粉招蜂惹蝶,那是自身的需要。我最看不惯男人抹香水,真不知道是身上有异味,还是另有用意。”
梁海星望了陆美霜一眼,微微一笑,心里想:刚才还说送我一瓶男人香水呢。
或许陆美霜看出了梁海星心思,就低声道:“其实,稍喷洒点香水,一种淡淡的幽香,能增添人的气质,挺好的。”或许梁海星觉得和异性又是自己的下属谈论这么敏感的话题,有些不会时宜,没再多说什么,仔细审阅起了陆美霜递过来的材料。
见梁海星在专心审阅材料,陆美霜就起身欲离开。恰在这时,梁海星办公室的房门开了,赵良走了进来,满脸愁容。见赵良走了进来,或是联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陆美霜知道此时的赵良心情不好,生怕惹火烧身,就急忙站起来,望了梁海星一眼,显得有些慌张,而这一切全被赵良看在眼里。
见赵良走了进来,梁海星急忙站了起来,也就没有留意陆美霜。无奈,陆美霜向赵良打了招呼,然后对梁海星道:“两位局领导研究工作,我先离开,等材料改好了,打电话我下来取。”
赵良似乎对陆美霜的举动有些不满,瞟了陆美霜一眼,未等梁海星说什么,就笑道:“什么意思啊,刚才还有说有笑,我一进来就想跑啊?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搅了你们的好事。”梁海星知道赵良信口雌黄,习惯了赵良乱开玩笑,脸色泛红,微微一笑,没有说什么,目光望向赵良。陆美霜似乎对赵良的话颇为不满,满脸羞红,漠然的目光望了赵良一眼,嗫嚅两下,但终于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