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
太稳了。
握刀的手稳如泰山,脸上看不到一丝慌乱,眼神更不见有一丝的躲闪……
谁都不怀疑,这个如瘦猴一般的少年,会不会真的杀了赵深。
“贼子敢尔……”一伙黑甲兵将又怒又惊,拔刀的拔刀,往上冲的往上冲。
但脚刚刚抬起来,猛觉背上一痛。
那个壮的如塔一般的铁汉,一拳钉到了一个黑甲军将的背上。
即便穿着札甲,军将依然觉得似是被人迎背轰了一铁锤,脚下止不住势的往前跌。但都还没跌利索,一只如磨盘一般的脚就踩了过来,踏到了自己的后脑勺上。
像是压了一座山,别说翻身,他连脑袋都抬不起来……
根本不用任何人下令,就近的白甲兵一窝蜂似的冲了上来。
看着好似很乱,但极有章法,基本都是三个一伙,打脸的打脸,搂腰的搂腰,使绊腿的使绊腿,只听一阵“叮零咣啷”,瞬间倒了一地。
李遵被惊的眼珠子直突。
这才过了几息?
他一声“住手”都还没喊出口,眨眼前还乱哄哄的一堆,眨眼后,就真的已经住了手……
一群黑甲兵将,被一伙白甲兵打的没一个还站着的,跟死猪一样,被死死的按在地上。
没抽兵刃的还好一些,至多也就是被制服。但那几个拔了刀的,个个都是被重点照顾,不是破了鼻子就是被打烂了嘴,脸上早已见了彩……
嘴里倒是硬气,“干你母”、“入你娘”、“有本事单对单”之类的话骂不绝口,但又能怎样?
这要是在战场上,早没命了……
而且这些白甲兵分明是练过什么阵术,也不见有人下令,但分工极其明确,配合更是默契,几息之间,就将自己的手下放倒了一地。
太快了!
李遵被惊的直吸凉气,怒火更是噌噌的往上飚,脸色猛的往下一沉,怒声骂道:“李承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礼?”
“待客之礼?”
帐内猛的传出一个冷悠悠的声音,“来,你来教教我,你陇西李氏的‘礼’,又该有多清奇?”
“清奇”?
难道不是在说陇西李氏就根本没教养,连礼数都不懂。
等于是在骂他祖宗,甚至把李承志的祖宗一块骂了……
李遵的脸色“腾”的一下就涨成了紫色。
“不敬祖宗的混帐,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只以为这话是李承志说出来的,李遵嘴里骂着,猛的掀起了帐帘。
但等适应了光线,看清帐内都有哪些人时,李遵脸上的怒色,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三个军将,俱穿着白色的麻甲,正定定的看着他。
年少的他虽不认识,但风姿独秀,天质翩翩,不用猜都知道是李承志。
但剩下的那两个……老的那个竟然是杨舒?
稍显年轻的,分明就是张敬之。
“李仲敬,你来给我讲一讲,我杨延容合该是个什么东西?”杨舒扬了扬下巴,似是在逼问,又似是在审视。
李遵的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