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叫单祺的男子倒是对她颇有几分了解,他嘴角扬起一抹轻笑,“你以为我不知,梅嫔那个草包能有什么样的杀手能进得了皇宫。”
他捂了捂伤口疼痛处,“事儿做的如此圆满,死无对证,定是李家的人吧!”
“罢了罢了,即便你不承认也无甚要紧的,反正我单祺的命也是你们李家的,倘若你要的话,随时拿去便罢……”
孙柔转身给他上药,不发一言,两人沉默许久。
单祺望着她浓密的睫毛,下头乃深不可测的眸底,他追忆往昔,忽然间情不自禁抓住她的手。
孙柔郡主吓了一跳,猝不及防中下意识的把手迅速缩了回来,那药棒掉在了地上。
单祺望着她,深深叹了口气,久久又轻笑叹息“幼年时曾蒙你父兄在贼寇从中救我性命于危难,又将我养育成人,授以武功道理。”
“我心里一直很是感激……可我却不知你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他凝望着姑娘的双眸。
孙柔郡主按住了单祺受伤的臂膀,又转身重新拿了只药棒,将药轻轻涂抹着,“你先莫要乱动,待我将药上好,这伤你是当真不想好了?”
想到他的问题,孙柔郡主继而才斩钉截铁的答道:“我想要的很简单,我要嫁给陛下,做宵亦国的中宫皇后,做他心中唯一的妻子,唯一的心上人!”
“哼哼!”单祺冷笑一声,他自小识得的戚依姑娘在他心中绝不是那么心机深沉之人,兴许这一切,皆是授命于她那父亲罢了。
正是李旦老将军所设之计,将用过安神药后熟睡的太皇太后运出宫,随后让单祺取而代之。
李家将梅嫔的杀手,在浑然不知中,换成了将军府武功高强的死侍,再以衡伽国人绝了查询所向。
这一步步缜密计划,稍有一环出错,便是满盘皆输,李家费尽心机,只为李家女儿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可见李家在皇宫上下,尽布眼线能人。
“诶,你轻点儿!痛啊!”单祺疼的缩了缩身子,从孙柔郡主手中取过药棒。
只那么愣愣的望着她,慢悠悠问道:“所以你也是故意让陛下认为梅嫔与小郡主不合,才加害诬陷于她,可是这样于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孙柔郡主嘴上挂着笑容,却没有一刻是从心里头笑着的,单祺似乎从这冷冷笑意之中解读出了她用意。
他道:“我明白了,陛下断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对阮月产生嫌隙,诬陷之事只是推一推梅嫔,挫一挫她那爱肆意撒泼的性子……”
“说的不错,郭氏从不为李家所牵制,倘若不是如此灭一灭他女儿的威风,他郭氏岂不更是嚣张跋扈!”孙柔郡主回应道。
“可太皇太后毕竟是你嫡亲姑母,为何连她,也不肯放过……”话至此处,单祺忽然心头一阵发凉。
孙柔郡主笑了,“我明白你想问些什么,所幸潇儿早已告知我父,姑母已然动了放阮氏一马的心思,须知死灰若不灭尽,日后定当复燃。”
“故而必要将我取而代之,日后便可内外呼应,才是长久之计……”单祺眼神有些黯然。
在她眼中,自己始终是颗棋子无疑,他道:“你一意孤行,周边对你好的皆叫你利用了一番,难保日后不会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