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师父说了,倘若不慎才会中蛊,若是谨慎得当,亦是可以侥幸避免的。
阮月迅速将司马靖胸口的衣服扯开,毫不犹豫用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鲜血一滴滴的落在了他胸口之上。
蛊虫嗜血,于皮脂之下纷纷涌动不断……
又一片慌乱之中,阮月的伤口深凝了血液,她继而往上割臂,削指,竟想以自己的肉身为引,将蛊毒引出。
外头的阿离听闻太医出来禀告,吓得脸色瞬时煞白,一个箭步冲进床旁,见阮月已是满身满手鲜血淋淋,若旁人见了这场面,分明凶案现场无疑。
阿离立时上前夺过了主子手中匕首,“主子你在做什么!快停下停下!不可冲动啊,您也会中蛊的!让阿离来!”
太后忽而听闻大肆哭喊之声,不由的吓得身子一软,生恐噩耗从里头传出,众人也随之纷纷从门外走了进来。
孙柔郡主见到这一幕惊立不语,竟真有人会甘愿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人,她恶狠狠地看着阮月,心里越发的恨。
阮月将蛊虫一条接一条的引出,毫不在意自己的嘴唇是越发的发紫发黑起来,这蛊虫悄然转移至她手中,一发不可收拾。
司马靖这才隐隐有了些意识,隐约听到阿离哭泣之语,他倒是有些清醒了来,“月儿……停下!快将手拿开!”
“皇兄,有月儿在,你不会有事的……”
话语刚落,只见阮月脸色发白如纸,已是失血过多,她指着急忙赶进的太医说道:“乌头赤丹,茯苓雄黄,可解此毒!”
此话一毕,她便倒了下身昏睡过去。
太医们纷纷开始忙活,宫中忙做一团,处处值事之人虽无有慌乱之貌,但都止不住的人心惶惶。
梅嫔亦是忧心不止,司马靖若是撑不住这一关,想他膝下尚无子嗣,只凭着太后手段,那岂不兄终弟及。
那么郭氏一族先前所作的一切皆要前功尽弃,卷土重来,想至此处,她不禁隐隐忧愁。
太后吩咐必要将那刺客碎尸万段,便行下命令,彻查宫中。
经四王爷层层排查,才略知真相,却原来宫中的怪疾全部都是由这刺客作怪。
每日将粉尘散入空中,放入香炉之内,使众人无力分辨,可幕后指使者还未浮出水面,凶手也不见了踪影。
寿宁殿中,孙柔郡主不断流着眼泪,可不知是什么缘由伤心,她独自一个人于房内给单祺包扎伤口。
单祺生疼地醒了过来,望着床前泪流满面的她面色痛苦,可他心中却不禁窃喜,他勉然撑起力气问道:“哭什么,陛下别是发现我的端倪吧!”
孙柔郡主摇着头,心中恐怕早已说了千遍万遍的抱歉,不知是否是自己做错了,不该让他装成姑母的样子,本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可见孙柔郡主心中仍有一丝良善尚存,她轻声更咽着,生怕外面的人听了去。
单祺拂去她的泪,宽宽她心,“快别哭了,那女刺客一看便是冲陛下去的,我这只是小伤,只是看着吓人罢了!”
“都流这么多血了,怎么会是小伤……”
单祺仰面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么多血能换你为我流泪一回,单祺此生也算是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