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翻身下马,将它系在树上,自己则靠在另一棵树下,竟不知不觉中,渐渐朦胧睡去。
夜已过半,天渐渐寒冷下来,她身上的衣裳单薄,难敌寒意入侵。
阮月很快被冻醒,但马儿还未歇足一夜,怕也赶不了多少路,只能扛着寒气勉强再歇一会儿。
忽然猛的几声咆哮再次将阮月震醒,她睁开眼睛定睛一看。
一只黄皮黑纹的大虎伏在她面前,舔着血盆大口,满口尖牙利利,瞧着是只饿虎无疑。
阮月霎时慌了手脚,正腿软不知所措时,只见饿虎凶狠扑了上来。
她迅速起身拔出佩剑,但却不能抵抗,也无力抵抗,饥寒交迫让她深感无路可退。
阮月急忙之余欲跳上树枝,却体力不支坠落下来,想是命运使然,该如此一劫,阮月放下了手中的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这饿虎连连几声咆哮,似在示威一般,只见它步步逼近。
阮月脑中忽而闪过父亲身影,大仇未报,无论怎样都不可放弃自己性命!她这才强撑力气睁开眼睛,欲与饿虎战个你死我活。
“畜牲!休得伤人!”空中传来一阵嘶喊……
一束利刃的光芒闪进阮月眼眸……但她彻底无力维持身体,只觉前头一片昏天黑地。
阮月倒了下去,迷糊之中,望着眼前的男子,她腰中玉佩掉坠落了下来,余下之事,便不得而知了……
实在不知过了多久,阮月从一农户人家醒来,相顾四周。
只见一个灰衫男子走了过来,如雷公墨一般的深黑瞳孔澄澈明亮,双目之间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你醒了。”
阮月依稀记得,那天,仿佛是这人救了自己。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阮月抱拳回礼,那男子点点头问道:“小兄弟为何深更半夜现身于这荒无人烟的树林之中?”
阮月愣了愣,此人来历不明,是敌是友尚且不知,如何能与他说明身份,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她双眼探向窗外,打量着四下环境,无心答话,“既是荒无人烟,那公子为何又出现在那里,还及时出现救了我一命?”
对方清冷一笑,一时竟无言以对,“你这小兄弟,说话如此更人……”
阮月抬眼,身上衣衫松了一松,他立即伸手接住了从阮月衣襟处掉落的木簪,“这是何物?”
她急忙抢了过来,又塞回衣袖之中,阮月略略平了些心气,指指外头,问道:“这是哪里?边城可是从这儿往西走?”
只见那男人眉头一皱,言简意赅,欲吓她一吓,“边城如今战火连天,风沙熏人,危险至极!你回吧!”
“公子,你只肖告诉我,是否往这个方向走便可!”阮月不依不饶,行至桌边抓起佩剑。
男子实属有些无奈,便答了她话,阮月再次深谢了男子,便走出去牵了马匹又开始赶路。
“怎么那树林未至深处,如何会有饿虎做患?”阮月不断赶着路,心下推想连连。
这附近官府也并未有公告告知,难道这饿虎是有人刻意投放至于此处的?
她联想那日孙柔在郡南府中所言,分明是有意引她出城,想必这饿虎是与她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