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而低头说道:“陛下应该明白,现下在军中最重要的是何物?”
司马靖应道:“自然是粮草,正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足见后者的重要性!”
阮月回应说道:“是啊,粮草是最为重要的,倘若是不钳制住敌军后方,那便的确难以取胜。”
据阮月所说,败敌军正可从这粮草下手,派三五个得力将士,夜里潜入敌军粮草营帐。
一把大火烧了他们的营帐,天干物燥,这边城之地,就算寻得水源也是杯水车薪,一时难以平复。
司马靖听着这话,淡然一笑,“你既都知粮草之重要,敌军又怎会不知,尤其在夜间,更会加强人手,怎么会如此轻易就得手......”
“自然不止......”阮月探了探眼,正正与他眼神相触,吓得立时收回了眼。
她怯怯退了一步,继而道:“陛下您可先发号施令,令众将士整装待发,要从西侧面夜袭敌军,等到您的手令才可出战......”
届时,隐伏在宵亦军中的奸佞小人定会将此重大军情上报敌军,那么敌军在夜晚时分,便会加派人手到西侧面御敌。
而处于东南边的粮草看守人数会大幅骤减,一时定然不及增援。
继而再将火药与烟花绑于弓箭之上,烧起引子,做出假意偷袭的样子进攻西侧面。
当然这只是幌子,吓唬吓唬敌军罢了,待到敌军不知所措时,乘其不备,这三五个将士将点了火擦了油的弓箭发射到粮草营帐中去。
“待到这时,即便要抓人,那也得先将火势控制住,且从西边到东边救火,也再来不及抓人了......”阮月绘声绘色,仿佛早已预见胜仗一般。
“好一招声东击西,可是这火也烧不完整军的粮草啊!这又何解?”司马靖问。
阮月来时,总见天色阴沉不定,估摸着便在这几日会有大雨降下,如此天时地利人和时机,定然挫一挫敌军锐气。
阮月笑笑,“的确如此,即便是如此,那也可杀杀敌军的锐气,再者,这只是一计,我这儿还有二计......”
三日后的大战,可让将士们带着两个包裹驮在马背上,而包裹里装满用盐浸泡好了的青草和黄豆。
开战后在慌乱之中,必会有人将包裹或砍开或刺开,敌军粮草经过祝融之灾,定是稀少的!
不必阮月再解说,司马靖已是明了了大半。
他接茬说道:“马儿食不足腹中难免饥饿,故而嗅到用盐水浸泡的草豆,会更加饥饿难耐!”
阮月又继而接了他话:“那便无心战争,只顾低头食草料,那这时,我军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还真是好主意!兵不厌诈,这法子用的巧!”司马靖欣喜大笑,却仔细瞧了瞧她。
从前从未察觉,顾太医身畔竟还有个这般熟读兵法的医徒。
司马靖渐然起身走近阮月,忽而疑惑问道:“朕发觉你眼熟的很,是不是在何处见过?”
阮月一闻此话,急忙更低了头连连退了几步,拱手说道:“小人这是第一次见到圣上......也许是陛下见过我家哥哥呢,家兄也在军中。”
司马靖还来不及多想,阮月接着禀道:“陛下,小人要回军医处磨药了,小人告退......”
说完便急慌慌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