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秋天,衡伽国与宵亦国将要联姻,举国欢庆,衡伽皇帝亲自带着使臣前往中原商谈求娶……
忆及那年,他父亲为使臣,当时随皇帝前去宵亦国商议和亲事宜。
那宵亦国小皇帝与他年龄相仿,只不过年十二三,说话却张驰有度,十分令人钦佩。
“那日,还遇上了一位我至今难以忘怀的人,听旁人说,她是个郡主,宵亦国年纪最小的恒晖郡主,是刚回京不久的。”
少时的阮月穿着宫中的华丽服饰,在宴会中她缓缓走过,美丽的不可方物,双目炯炯有神。
他淡淡饮着杯中之物,不知喝下的是酒还是忧愁。
“那日以后,她便常常到访我的梦境,我与她交流甚欢,秉烛夜游……”
方泗不禁自语起来,“醒来后的我常常在想,待长大以后,定要向宵亦国求娶她,使梦变为现实,让她常伴我身边。”
故他不惜煽动父亲,让他联合各部官员,上奏陛下,以求发兵攻打中原。
衡伽国兵强国富,胜算很大,但陛下整日沉浸于美色中,不喜理会这朝中之事,最后竟将此事交于太子料理。
太子殿下听完方泗的谋划后为之动容,发兵之后,连连攻下几座城池,而他则化身改貌为敌国小将,刺探军需……
后潜在宫中的衡伽人传来消息,敌国司马皇帝御驾亲征,随后他设计重伤皇帝,将消息再传入京中。
本想使其朝堂动荡一阵,却意外知道恒晖郡主出走边城,他算计了时辰在树林中侯着,不曾想却偶然在虎口的阴谋中救下了她。
许久未见,加上改头换面的容貌,阮月或许早已认不出方泗模样。
可她的模样却是刻在了他的心里的,随着岁月,越发的动人,她当时一身男装,胡子贴在脸上,真是可喜极了……
“可笑啊!”方泗自嘲着饮尽了杯中酒,从胸口中拿出那日救人时捡起的玉佩,细细端详。
黄昏悄然而至,另一营帐旁,阮月正四处寻找着丢失的玉佩。
“岳姑娘,找什么呢?我们哥儿几个帮你啊!”小士兵们纷纷路过。
“没什么没什么……”阮月苦笑着摇摇头,回到营帐后,正想着赶往军医处时,却遇见了司马靖,他便衣而至,“月儿,随朕出去走走!”
阮月应着跟了出去,两人缓缓的漫步,夜里的秋风渐渐有了凉意,一阵阵吹过来,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可是冷了?”司马靖柔声问道,打破沉默。
阮月摇摇头,一语不发,只是痴痴的望着他傻笑。
瞧着这傻样,司马靖乐了,“你这傻丫头,又在想什么呢?”
“月儿也不知,只是望着皇兄的侧脸,便已是十分高兴了!”
阮月笑而挽起了他的手,轻轻说道:“皇兄,月儿知道,你来是想让我回京去的,你心里担心月儿,月儿都知道的!”
司马靖停住了脚步,“这只是其一,其二……”他犹豫了。
阮月疑惑道:“何事为难?皇兄请直言相告!”
司马靖叹着气,握起她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月儿,朕有一事问你,当日你将那梅花香包赠与朕时,奉上的祝愿可是真心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