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心系心上人,一刻也不敢耽误,忙问道:“皇兄可安好?现在在哪儿?”
崔晨观察左右再三,无心回答她,才言:“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
回了新的营地,见到司马靖安然无恙,阮月这才放下心来。
阮月悠悠走在回营帐的路上,回想着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对方泗讲过自己的身份。
一生一世一双人,方泗竟然得知,使她更加确定了心中所想所疑,前些日子深更半夜的在郊外遇见他,便已觉着十分可疑。
而今日更是他的异状证实了在军中偷盗重要草药,给敌军通风报信的奸细并不是别人,亦正是方泗,不,此刻应该唤他作那伦。
阮月正欲将所见之事告知司马靖时,前方却忽然传来了捷报。
道李少将军乘胜追击,与北夷国赶往支援的兵力前后夹击,歼灭敌军主力,大退敌方。
司马靖不禁起身大悦:“好!好!今日设宴犒赏众将士!”
“胜了胜了……”底下一阵欢呼。
阮月缓步来到帐中,见他满脸喜色,她只略略贺了几句后,便将其他人全部谴退出了营帐外。
司马靖见她如此行事,乃问道:“月儿有事相告?”
她抬眼,道出心中疑惑,“难道皇兄已知军中奸细是何人?为何一早便知道敌军要偷袭?”
司马靖怡悦笑着摇摇头,看着眼前这丫头,故意卖着关子让她猜上一猜。
阮月回想着,霎时恍然大悟,原来司马靖那日将顾太医召来,便是让他在军中散出消息。
说是已从刺探军情的小将口中知敌军动向,稳固军心同时,先让奸细急上一急!
据阮月猜想,敌军若是知晓此消息以后,由于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论,势必会提前行动发起进攻。
我军唯一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北夷国的援兵,与宵亦国军一同退敌!
“原来皇兄是早已算准了时辰,明知北夷国援兵今日会到,故意如此松懈的!”阮月娓娓将猜想道出。
司马靖听闻罢则大笑几句,“哈哈,月儿啊月儿!你只做个郡主,真真是屈才了,如此聪慧过人的月儿,当做朕的军师才好!”
“皇兄太过奖了!”阮月勉然一笑,心中却有着另一番打算。
“那皇兄今日设宴犒劳三军将士,都是有功之士,月儿就不便出席了!我想先回营休息了。”
司马靖上前摸摸她额头,“是身子哪里不适了?”
“不是,月儿只是有些累了,皇兄就放心吧!”阮月牵强笑着。
夜间,军中将士欢聚一处,司马靖与将士们围着篝火一起喝起酒来,独独没有方泗身影。
却原来阮月在自己营帐中也设了小宴,单独宴请方泗一人到此。
方泗心中也明白,以她之聪慧大致已然料到了自己身份,此一见恐是最后一面,两人在桌上沉默许久,皆无言。
各为家国罢了,方泗也并不是什么恶人,阮月忽然举起酒杯,“不论别的,这杯酒,敬在虎口不顾一切救我一命的方大哥!”
随后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