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紧不慢走上阁楼,足见气宇轩昂之貌,他大吼一声,“统统住手!”
打手们这才停了下来,二掌柜匆匆凑上跟前,“老爷,今儿您怎么亲自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指了指这满地的杂碎。
阿离盯着他瞧了半晌,终于在阮月耳边说起,“听旁客说,这位便是古家当年的旧人,也是这酒楼的大掌柜!”
阮月走上前,恭敬一鞠,“想必这位便是大掌柜了吧!在下瞧上了贵楼的一个艺伎,想买下来带回家去。”
她转了转折扇,“可无论在下出多少银两,二掌柜怎么都是不同意,竟还叫打手与我们为难,这是何待客之礼啊?”
古掌柜反头看向二掌柜,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想必二掌柜做的那些腌臜事,他也知道了个八九分。
为将这事化小,大掌柜的忙笑着和解道:“一个艺伎而已,十两银子,足矣!”
“好!不愧是大掌柜,就是爽快!”阮月笑道:“不过这里的亏损,本公子届时也会补给你们,不过……”
“大掌柜,在下还有一场生意要与您谈谈,可不知您何时有余闲?”阮月满面笑意。
“哈哈,今日公子怕也是乏了,待明日公子再登酒楼,老夫设宴亲自款待,替二掌柜向公子赔个不是了!”
“明日?好,就明日,在下告辞!”阮月带着阿离桃雅回到郡南府中,换回了女装。
桃雅忽然跪下,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多谢郡主几次三番救桃雅于危难!今后主子需要,桃雅定当万死不辞。”
阮月微笑着点点头,旁边阿离插话,“桃雅,以后你在这郡南府值事,便同我一齐伺候郡主,可不能有半点差池!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遵命!阿离姐姐!”桃雅刚一语落地,只见惠昭夫人的大丫头兰儿急忙跑进了内院,大喊着,“郡主!夫人不好了!”
惠昭夫人的屋外堵满了人,见几位大夫相继从卧房走出。
“母亲怎样了?”阮月急忙上前问道,其中一个大夫则站了出来,问道她,“夫人是否曾患有喘症?”
阮月急急回了话,“母亲这病已是旧症了,不过已好了二三年了,难道这次晕厥是喘症又发作吗?”
大夫道:“据脉象可知,夫人是气滞血瘀、心脾两虚、肝郁脾虚,故常常是心口疼痛,常年郁结于心随而引发了旧症。”
阮月怔住了,喘症本就不易好的,当时全因师父的奇药,母亲才可大愈,但是师父远在南苏,年岁又大了,怎好再请他千里迢迢的给母亲瞧病呢?
她心中知道母亲心头久久放不开的是什么,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可这课大树根深叶茂,上通陛下乃至太皇太后,下至新臣旧官大都与他有私。
可如何才能拔得干净呢,况且就如今形势而言,拔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怎样让对他深信不疑的皇兄心甘情愿的将他除掉呢?
“多谢各位,我这便遣人送各位回去,深谢了!”阮月待各大夫医徒都退下以后,满屋一片沉气。
隐隐能听闻到她呼吸悠长,这样突如其来的事儿直逼得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