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靖立刻扶着她,柔声问来,“这是为何,年末除夕的,宫中亲眷都要在宫中聚集,不可随意出城去,这是规矩!”
他倒是有些不放心,“朕正预备着将夫人同你一齐召进宫的,你怎么反要出城?”
阮月眼泪快要止不住,心系着母亲的病,深知只有师父才有方可解。
可是师父门中毕竟还有个前朝公主为徒,已被朝廷寻了多年,只怕是司马靖知晓后反而给师门带去不幸。
她咬紧牙关,只恳求道:“皇兄!月儿求您别再问了!应了我吧!”
“不行!”司马靖思虑良久,年关将至,边境的难民又多,倘若出了差错岂不麻烦了。
阮月眼泪终是流了下来,欲言又止。
司马靖见她如此,心中更加疑惑,他抬手将她的眼泪拂去,柔声问道:“月儿,究竟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皇兄定然给你做主!”
阮月摇着头,却执意不肯道出原由,司马靖心软了下来,无奈只得应道:“那……要快去快回!除夕前必须回京,对了,朕让老二护送你去!”
阮月连忙点头谢恩,一刻也不敢耽误,便立刻回到郡南府准备行囊,备着去南苏铁石山给母亲求药。
阿离屹立房门口,十分不安地望着阮月,正巧然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见阿离一脸忧心忡忡模样,便问道:“怎么了?没带你去,不高兴了?”
阿离摇摇头,叹着气嘟囔道:“往常主子都是让我跟着的,可这回,却将桃雅带在身边……”
“怎么还学会吃醋了!”阮月放下手中的杂物。
她认真道:“若没有桃雅,我便一个侍女都不会带,只因你有功夫在身,在母亲身旁护着她,在外头我也能安心一些!”
阿离傻傻的笑了,又忽然一脸认真。
她嘟囔道:“那您可要千万保重身子,一会儿我再去嘱咐桃雅几句,她刚跟着您不久,许多事情还不怎么懂,我得教教她!”
恰逢一旁的桃雅走了进来,“阿离姐姐,郡主我会照顾的很好的,你放心,若是少了一根汗毛,回府以后你尽管罚我!”
“有二哥哥在,有什么不放心的?上次在北夷不也是他的药救了我一命吗?”阮月漫不经心打理着行囊。
“再者,我这次是回师门中,又不是打架闹事,有什么好忧心的!”阮月也不知前路究竟会发生什么。
午时未至,二王爷司马哲便入府,同阮月一齐上路,赶往南苏府。
宫内黛安殿中,躺在床上的静妃小心翼翼睁了一只眼,见四下无人,便立刻坐了起来松了松筋骨,习惯性唤道:“不遥……”
可未闻一人回应,静妃正奇怪着这丫头上哪去了。
只隔了屏风远远的见司马靖推开门,走了进来,听到窸窣动静的静妃立时又躺了回去,却正巧被他瞧个正着。
“这可是欺君之罪!”司马靖深皱着眉头,有意吓唬。
静妃懦弱,吓得霎时胆战心惊,身子抖了抖,才将被子掀开,缓缓下了床跪着,“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司马靖望着她一脸慌乱神色,便转了脸色,“起身吧,朕有些好奇,你与月儿从不曾相识,为何要相助于她?”
静妃腿软着,好容易才自己起身,向后退了一步,依旧低头不敢瞧他,“既是陛下心上的人,臣妾自然要相敬三分。”
这样的胆怯又这样的直言不讳,这矛盾模样倒惹得司马靖会心一笑,“也算聪明,既是没病,便别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