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太后匆匆而至才未被打死,皇后悄悄命人将桃雅二人送出了宫外。
阿离就那么强撑着不让桃雅将此事抖出去,连惠昭夫人都不让告知,可她已是……
阮月咬着牙听她诉完这一些事,霎时间满面连同耳根都被气得通红,“我身侧的丫头,何时轮到她狗拿耗子来管教了!”
阮月强撑身子,站起身来吩咐道:“给我更衣,我要进宫去!”
“郡主不可,如今当务之急,是救阿离姐姐要紧!阿离姐姐回府当夜时便已是奄奄一息,几度昏睡了过去!”桃雅拂着眼泪。
再次跪了下来,“因皇后下了令,故而府中知晓此事的无一人敢请郎中过府!只奴婢稍稍的给她上了些药,可也是不顶用的!”
阮月眼神泛着凶利,她疾步走向阿离房间,推门一瞧,平日多么活泼的丫头,如今趴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整个腰间腿间的血都要溢了出来,黑红色凝结的污血印湿了衣裤。
阿离已是神志不清之貌,阮月走至她身旁,轻轻捻开了她的上衣,血痕累累,淤血环绕,倘若再拖了下去,便真就药石无医了。
阮月紧握拳头走走了出来,大呼着四周,“来人来人!”
郡南府内侍卫奴才听主子一唤,纷纷一拥而上,阮月脸色苍白,站在院内。
她指着常常奔走于宫内与府中的一小厮,行下了命令,“你们几个去拿了我的帖,请各个太医入府!”
又指着另一头在京中与集市有过接触的三五个侍卫吩咐,“去寻了这京城中最好的郎中,尤其是外伤大夫,通通请来府中!”
命令一达,众人领了命皆往各处而去,她转头回了屋内,阿离已被惊醒。
她眼神迷离昏昏沉沉,声色还颤抖着,“主子……为了奴婢,不值当的……”
“说什么值当不值当的,我病时,你尽心照顾周全,现而你受此重伤,也是由着我的缘故,我定会让你好起来的,你只管安心养着!”
阮月强忍心中难受。
阿离反而紧闭双目,勉然一笑,“对了主子,您身子未好,白公子之约,便推一推再去吧!”
阮月一阵感动,“都这时候了,你还在惦念着我的事儿……”
门外侯着的桃雅早已泣不成声,忧心难解,半盏茶时辰很快过去,太医郎中也站了满院子。
阿离是个姑娘家,又伤在那种地方,定是羞于见人的,为着顾忌她,阮月只好命众医师隔着屏风悬丝诊脉,后才一一的问了过去。
需要用的药材连同外敷内服,统统被阮月问了个清楚。可算是救治得及时,不然这丫头岂止是腿脚保不住,性命也差点丢了去。
桃雅本伤的不算严重,却依旧被主子强拉着诊治了一番,待太医们开了药才放了她下去。
夜间,阮月亲自给俩丫头上了药后便回到了房中,一毕门窗,她眼泪立时夺眶而出,双手紧攥拳头,心中久久不能缓和下来。
依着从前阮月的性子总是横冲直撞,这回却也该耍耍些阴招了,忽然她灵机一动,一妙计在她心头油然而生。
阮月冷笑一声,“即使报不了仇,也是能掐掐皇后气焰,出出气的……”
她立即命人将笔墨备好,立即休书一封,派了小厮一同送往皇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