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无一回应声,灯烛也没有燃起,她轻声推门进去,满屋子的风铃被开门之风吹得叮当儿响。
阿律公主正侧身躺于床幔之内轻声抽泣,听阮月喊她也不做回应。
阮月走近一瞧,她怀中正紧紧抱着二王爷的赠予与她的风铃,眼睛红肿得不成样子。
阮月坐在她床边,将手轻抚在阿律公主肩头,俯身一言,“未亲眼所见之事,怎断定毫无指望。”
她将手放在阿律公主手上,“二哥哥吉人天相足智多谋,怎会无端的葬生火场?你若愿意,我们今夜便结伴而行,去江州寻上一寻!探个究竟!”
阿律公主猛然起身,将眼角泪珠拂去,紧握阮月手,“你的意思是他尚在人间?”
“我……的确不知情形,但尽人事,待听天命罢!去不去?”
“去!我们现下便去!”言罢,公主匆匆然起身,将华服褪去。
阮月忙唤人将桃雅见到跟前儿,吩咐她道:“今夜我要同公主动身往江州,明日母亲起身未见我前去请安,你替我如实以禀,定会速回。”
桃雅福了福,“奴婢遵命,方才门上之人来报,道白公子归来了,要见主子,郡主不如见了他再往。”
阮月惊愕,定然是大师兄自东都归来带了要讯,可为何不待白日相见,她转身,“公主稍待,我去去便来。”
白逸之双眸涣散,唇色微微发白,他立身园门之前,强撑气力等待着阮月,手中紧握信件。
桃雅见主子急切走在前头,赶忙上去替她掌灯,“郡主莫要着急,这天色暗了,当心脚下。”
“大师兄!”阮月远远唤了一声,走近于他。
白逸之望着阮月,不禁笑了一声,“想是小师妹近日来愁思尽减,倒是丰腴了不少……咳咳……”
“师兄这是怎么了?”她听闻咳嗽走近一瞧,见他满面病态。
白逸之挥挥衣袖,“只是日夜兼程,偶感风寒罢了,无碍。”
他坐了下来,说道:“说来也巧合,我于归程之时遇上了二王爷,倘若不是他相托于我,兴许我是没有这么快站于你眼前的!”
阮月更是满眼惊愕,“二王爷?二王爷?”
“他当日为了你的事曾多番寻我答谢,我自然是识得他的,那日……”白逸之缓缓道出于江州所见。
自东都归京之人必然要途径江州府地,四日以前,白逸之正正落脚江州,听闻此处日日军差巡城,只因贼寇刺伤了巡察盐务的二王爷。
他想着此人重要,便也稍加暗中打探,谁知那一夜夜色渐深,白逸之于客栈高楼之上却见驿馆之中刀光剑影重重闪烁。
只因相隔甚远,待他赶到驿馆处,已是一片大火连绵,众下人大声呼喊二王爷,却终寻不到踪迹,也未见尸骨。
白逸之念二王爷为阮月之兄长,便也混入搜寻扑火之列,直愣愣忙活了一夜,火势虽有抑制,却依旧未寻到二王爷。
江州县令吓得腿软,满面的碳灰顺着他眼泪流了下来,面黑一片,他吩咐着二王爷的随身侍卫,无奈求他回京报此丧事。
白逸之心中也是惊愕万分,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怎可妄报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