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亦是一脸欣慰模样,他还奉劝一句,“你三师姐暗中将此册相赠,定是不愿叫人察觉,你莫要声张,速速拿了去,救人性命要紧!”
阮月恳然点头,行囊马匹皆已备好,她归心似箭,迫不及待地要将这好信儿道了司马靖听。
路上足足耽搁了数日,直至这日夜间才勉强赶路进了城中,马儿也是疲惫颓然。
三人一进城中,便被扑面而来的柴火味道相吸引,正疑惑中,随之而看梁府之处,往日里的灯火通明如今竟是黑漆漆的一片荒芜。
一番四周打听后,才又闻百姓传言纷纷,梁府中遭了祝融之灾,奴仆活生生丧了三十余人不止,大火连天蔓延,通街人户更是烧绝烧尽了……
阮月忧心子衿生父安危,速速与苏笙予道别,先行一步同阿离往家中奔去,临着进门之前,她将怀中册子好生交予阿离手中。
吩咐她道:“你亲自将这册子送去端王府,交付王妃手中,叫她定要按着这册子法门练上一练,对身体大有益处!”
阮月不忘提醒阿离,“万万莫说得是可救她性命之法,她若知晓缘由,这心中一怕,恐是更难以痊愈……”
阿离气儿都来不及喘上一口,便领了命匆匆而去,余下阮月独一人归来郡南府中。
她双手提着预备所赠暄儿的小玩意儿走进厅堂,见各个下人皆是惶惶不安,她深觉怪异不堪。
还不等拜见了母亲,她瞧见桃雅远远而来,这丫头定睛一见是主子归来,正惊慌失措,欲溜身而去便立马被呼唤了过来。
“站住!”阮月疾步走上前来,疑惑不止,不知这丫头葫芦中究竟卖着什么药,往日见着自己总也是有个礼数周全的,今日这般惊惶是为何?
“郡主回来了……”桃雅有些吞吞吐吐,可京中如此大事,该如何向主子说起呢!
阮月与桃雅对面站着,举目四望中,府中仆役婆子各个的都在值事之处,并无一异象,她心中一紧,莫不是母亲……
“桃雅,府中是出了什么事?”
“回主子话,府中一切安然……是……是……”桃雅跪下身来,更是惹得阮月胆战心惊。
继而听姑娘说了下去,“郡主节哀……小皇子他,夭折归天了,静贵妃娘娘……娘娘也自缢身亡……”
阮月瞬时如惊雷闪过眼前,只刹那间觉着一片天旋地转,手中的物件儿纷纷掉落地上,那孔明锁不解自碎,从布袋中滚落了出来。
子衿怀中抱着暄儿的甜蜜模样一一自她眼间划过,一切都如才发生一般,怎么就……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阮月依旧不敢相信耳畔传来的噩耗。
桃雅亦知这种事怎能信口雌黄,她一一道来,“奴婢所言属实……事发突然,您万万要节哀啊……”
阮月晃了晃脑袋,忽然觉着这儿闷得使人难以喘息,风儿席卷而来,直吹过她冰冷脸庞。
那种刺骨寒风一丝丝拼命往她体内钻去,仿佛拼尽了全力刺入骨髓,却又转变为突如其来的猛烈疼痛。
这疼痛张扬宣示着主权,誓要将她扯破碾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