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月毫未察觉司马靖至此,剑锋指向皇后,一番言语胜似刀剑扎入司马靖心中。
只听闻得铿锵有力质骂,“身为一国之母,谋杀皇嗣,逼死宫妃,究竟是谁无视宫规!李戚依!你真当这天下人都是狼心狗肺之徒不成!”
“月儿!”忽然司马靖怒声传入阮月耳骨之中。
阮月转眼,与他四目相对,他眼中已布满血丝,面容尽是疲惫模样。
皇后惊愕望向司马靖,刹那间跪倒地上,拂起眼泪,“陛下倘若来晚一步,恐是臣妾便要命丧黄泉!”
司马靖深皱眉头,一言不发上前,将阮月手中利刃夺下,回望着她嘴角的血色,再近前一步,柔声问道:“怎么受伤了?”
只须臾之间,阮月心头无名委屈喷涌而出,眼泪哗哗一串落在地上,“皇兄!”
“来人!”司马靖咬牙,耳畔不断传来此一时不忍,如何成就大事之类言语,他吩咐侍卫,“将郡主送回郡南府去!”
阮月惊愕满眼,此刻不是该将缘由问上一问?怎么反而……
她恍然大悟,显然司马靖这副神情是早已猜测到了三分的,可静贵妃是他枕边人啊!顷刻一丝凉意透过她心头……
“很用不着赶我!皇后娘娘这肮脏之地,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阮月转头怒瞪司马靖一眼。
无尽失落涌上心头,从前那无论何时都相护周全,主持公道的皇兄,仿佛瞬时之间失了踪影。
“哼哼……”只余下一丝清冷嘲呵在空中不断盘旋。
翌日早朝时分,众卿臣就昨日阮月执剑闯入皇后内宫之事,大肆论述一番。
李老将军虽身不在朝中,却耳聪目明,足见其党羽眼线之多,今日之事,恐多有他在其中作怪之故。
御史大夫梁拓因家中横遭了祝融之灾,又骤闻得静贵妃丧讯,已是多日告假未上朝值事。
一李氏党臣近前出列,道:“臣等听闻皇后殿下昨日一惊而病,晨时已多番宣请太医诊断,望陛下秉公处置恒晖郡主惊驾之罪。”
苏笙予从不在这朝上说些什么,以左右君王决断之语,今番扯及小师妹,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说道:“陛下明查,恒晖郡主与静淑皇贵妃交好,乃因骤闻噩耗一时悲痛,才不知所云……”
“皇后殿下身为一国之母,怎可随人任意指摘唾骂,还直呼娘娘闺名,已是大有不敬!”低下人争论纷纷。
“恒晖郡主执剑闯入,用心险恶岂能得知!”
“分明意图不轨,欲谋刺杀,陛下明鉴!”卿臣众说纷纭。
“陛下,李旦将军殚心竭虑为国为民,都是为了陛下的宏图大业!”
“少将军更是多番相救陛下性命,如今皇后殿下身在中宫,尚且心惊胆战,朝不保夕,望陛下千万秉公处置!”
“陛下万万不可让旧部臣众们寒心啊……”一字一句,才知唇枪舌剑伤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