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怀心事,略略谈些旁的,陆续吩咐了下人进门将桌面收拾,阮月道:“好容易来了,往园子里逛逛吧!也当陪我解个闷!”
“对了!”阮月忽然停下,透过阳光望见了她面纱之后的疤痕,“还未问你,那日我唤阿离送去的册子,你可有日日练习?”
王妃笑道:“你费尽心思替我弄来的,我怎会糟蹋了!我已有许久未练及内功,初时很不习惯,便强忍着胸口疼痛的练了几日,倒是气儿也顺畅了许多!”
阮月松了口气,有了效用便是好的。
且说道这唐浔韫几日以来,瞧见姐姐总是一人闷不做声,也是无尽担忧,方才听闻下人议论纷纷,道端王妃前来府中,郡主心情更是好了许多。
故而她偷偷行至前厅,欲待王妃走后,再与姐姐说上几句话。
唐浔韫躲在暗处,远远瞧着这王妃的身段纤细,举手投足,都是个罕见的异域美人。
王妃转眼望向荷塘之中,微风悠悠拂面,面纱亦是被浅浅的吹了开来,唐浔韫望着她满面疤痕,不禁惊叫出声,怎么面容竟毁成了这副模样!
“是谁在那儿?”阮月远远呼道。
唐浔韫这才走了出来,王妃见生人上前,被吓得退了一步,凑近阮月耳畔问道:“这是?”
“这是义妹!韫儿来见过端王妃!”
唐浔韫好奇心思极重,只微微福了福身子,便痴痴呆呆地望着王妃面纱,盯得她更是低下了头。
幸得阮月及时上前解围,才缓了尴尬,“二嫂嫂莫恼,我这妹妹是极没有规矩的,既是见过了,韫儿你先往别去玩去吧!”
唐浔韫愣愣点下了头,若有所思离了二人视线,王妃不禁伸手抚了抚面上的疤痕,浅浅叹了口气,不久便也离了郡南府。
夜间云层渐厚,阮月于黑夜之中将师门剑术练了一遍又一遍,还是心烦意乱,无法凝神,决定前往浔韫房中寻她。
唐浔韫自然是十分乐意,却也猜着是因白日的无礼,她将阮月迎了进来,便立时认下了错,“姐姐,今天是我无礼了,我下次一定注意!”
“你倒是明白!”阮月眼中充满无奈。
与韫儿将此事道了出来,“王妃心中本就因面容之事大有芥蒂,你确确不该那么盯着她瞧,如若心生误会,岂不叫她伤心!”
唐浔韫将这事儿略略打听了一番,心中歉意越发深了,她忽而眼中一亮,“姐姐!我有办法可以医王妃脸上疤痕!”
阮月抿了口茶水,侯着下文。
唐浔韫道:“我父母生前都是医生,自小我读的医书就远胜过了你们这儿的所谓大夫,让我查查你们这儿的药理,一定可以寻到治疗法门的!”
“韫儿!”门外传来一声。
阮月才未坐下多久,便听闻有人叩门之声传进,声色为师兄无疑,可是这夜渐然深了,想必是寻韫儿有事。
唐浔韫满脸笑容,她才不管不顾什么男女有别的话,听闻白逸之唤便迫不及待疾步上前开门。
只见一衣袍黛青之人倚靠门前,唐浔韫立时装作不耐其烦模样问道:“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