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出了事还不过半盏茶功夫,消息便传遍了皇宫内苑。
羽汇阁的皇后早已几夜未眠,又听闻哥哥进宫求情被打了出去,更是忧心不止,坐立不安的直掉眼泪。
皇后如今才明白了为何以阮月心性,会在密室之中,强撑着引她道出前后,她算得好准,这一跤狠狠的跌在了阮月所设之计上。
乐一亦是心慌不已,阮月受刑之事,事发多日司马靖都未曾定下如何处置皇后之事,只恐怕这回凶多吉少。
乐一跪于皇后面前,不断推动着她,“娘娘,趁眼下陛下还腾不出手来料理后宫之事,您快想想办法,保了自己在先啊!”
“父亲谋略过人,尚且如此……那日……那日陛下分明是听到了本宫之语的,如今羽汇阁更是待宰的羔羊……本宫能有什么办法!”
“娘娘!”乐一不断拭着眼泪,“您是一国之母,万万莫自乱阵脚,李家可全凭您撑着了!”
这一番话,猛然惊醒梦中之人,皇后左右思量,许久未语,恐怕如今能相救李家的,只有太后一人了!
皇后瞬间振作起身,羽汇阁却早已被司马靖禁了宫。
门廊四周皆有侍卫把守,里头的奴仆婢女虽都恪尽职守,却始终不敢同她相近一步,亦不愿淌这浑水。
她将密信好生交予乐一手中,并吩咐定要太后娘娘亲启,乐一四处探寻,终于在宫墙狗洞中钻了出去。
翌日晨时,益休宫中阮月早早起身,她愣愣举着手指,仍就动弹不得。
但总算是可以起身回程了,想着也叨扰了这么些日子,随后拜谢太后娘娘恩典,便请辞回了郡南府中。
想着母亲多日不见,定然忧思如焚,阮月更是三步做两步跨进府门,却还未等坐定,惠昭夫人便泪珠如串一般被搀了过来。
惠昭夫人一相见女儿,瞧见这手指之上缠绕厚厚绷带,整个人也消瘦了一圈,更是不禁泪如泉涌。
阮月瞧着母亲这般为着自己忧心,无尽委屈涌上心头,跌着跪着扑进她怀中,“母亲……”
一旁站着的唐浔韫躲过身去,想到自己再也不能像她一般在母亲怀中,不禁悄悄擦去眼泪。
她急忙上前扶着姐姐,夫人细细瞧着女儿手指之伤,肿胀的不成样子。
惠昭夫人哪里还忍心多看一眼,泛着的一阵阵心疼都化作了泪水,“久久未见你归来,我这心下便隐隐不安。”
“你从来都是个有章程的,想着必然在宫中是有事耽误,听闻韫儿归来说道你无事,却怎么伤成这般了!”夫人轻轻捧着她受伤的手。
阮月只勉然笑着摇摇头,望着左右人多,时机还未到,也不想再说道什么,惠昭夫人亦是个聪明人,都瞧得出来。
唐浔韫满眼羡慕的随着众丫头退了下去,捣药的捣药,做茶的做茶去。
白逸之这些日子多有留待府上等候着阮月消息,每每唐浔韫回府都只是与他寥寥几句,便上了主屋拜见惠昭夫人。
今日忽然听闻门上小厮急忙来报,道小郡主回来了!
想是外头过于混乱不堪,他自然也是从的外头听了一嘴有关李家之事,便自猜测到阮月这半月时光,在宫中是究竟所为何事,不免心下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