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一言,阮月再次动容,眼中泪水早已打转,大红盖头向上空一铺,她泪水又淌了下来,幸而无人瞧见,阮月强做镇定被搀扶着步入前厅。
缓缓行过唐浔韫身畔,她伸出手紧握阮月,“姐姐,新婚大吉!”
身旁的白逸之一言不发,只一脸笑颜望着眼前凤冠霞帔的新娘,便没有再说些什么,余下众人皆满面喜色。
阮月将唐浔韫拉到一旁,低声与她说道:“我今日走后,母亲就劳你照顾了!”
浔韫连连点头,“姐姐放心,义母对我亲生女儿一般,我自然也会好生照顾着她的,只是姐姐进了宫后还是小心点为好!”
新妃还未至,小允子便在门口大喊道,“吉日吉时,皇贵妃出门!”
四周闻声瞬间吹吹打打,喜庆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皇贵妃入宫事宜本是皇后操办,可司马靖却将各类事宜皆交于太后手中,难怪用度皆如此华贵,甚至比皇后入宫时还要多了几分人情味。
一入宫门,皇贵妃便转乘,换了入宫内暖轿,祭天,典礼,拜见。
整整闹腾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将典礼之事做完,新妃一行人终于在愫阁寝宫中坐定。
阮月一日水米未进,腹中空空的,早已响彻云霄,可这会儿想是要等着食物,定是难求的。
可头上的发冠实在沉重,阮月悄悄掀起盖头,左右探头瞧了一瞧。
阿离忙上前问道:“主子可是有些乏了?”
阮月指了指腹部,小声道:“倒不是乏,只是一日未进食水,有些饿了……”
她瞧着寝殿内各宫人皆严肃模样,只一配下的大宫女上前问道:“娘娘有何吩咐?”
“无事……”阮月缩了缩嘴,皇贵妃新婚夜里要吃食,恐说了出去要叫人笑话死的,这才停住了前话。
时光匆匆流逝,阮月心中紧张更甚,拽着胸前坠珠久久不肯松手。
红烛连连燃下了好长一截,阮月困意倒是先盛了起来,乏的靠在床旁勉然歇上一会儿。
不觉朦胧睡去,才不出半盏茶,门外却传来了一行人脚步声。
“陛下驾到……”
桃雅见阮月睡得沉了,便不断提醒出声,“娘娘!娘娘!陛下来了!”
阮月未醒,却巧被司马靖听见,他不觉低声笑了一笑,命旁人不必再进来了。
司马靖漫步走近,只见阮月倚靠一旁,海棠红色朝服铺满床前,桌前身后洋洋洒洒的皆是喜气。
他轻声对阿离道:“你们主子今日确实累着了,都下去吧!”
“是。”两个丫头偷笑着出了门去,寝殿之内顿时只余下了他二人。
司马靖悄然坐在床旁,缓缓将她头上的红盖头取了下来。
阮月隐约感觉有些痒痒异样划过了脸颊,这才迷糊着睁开了眼睛,见到他坐在身侧,忽然心下有些紧张。
她站起身正预备行礼,却被司马靖一把拉进自己怀里,他用力搂着阮月,一言不发,只双眼直直望着这个他深爱了多年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