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茗尘不觉将此话听了进去,牢牢记在了心中。
阮月一笑,略含有几分调侃意味,有意端了架子说道:“不是说再也不管么?这会子又要我写信做什么!真是拿你没有办法!”
唐浔韫反而苦笑,不愿纠结他心中中意之人,何况姐姐在她心中,恍若光彩般存在。
既给了她家宅安身,又给了她从未享受过的姐妹深谊,连同惠昭夫人亦是从来的照顾得当。
这样好的命遇,她实在没道理因为一个男人嫉妒思念多年的姐姐。
唐浔韫向来想得通透,却不可否的含了丝丝私心,总想着姐姐已然成了嫔妃,白逸之是万万没了机会,自己还尚且有一丝机会。
月黑风高的日子总让人惴惴不安,羽汇阁中,皇后倒是瞧着前路忧思如焚……
乐一进前给皇后披了斗篷,皇后转过头来,“难为你还顾着本宫,你也歇歇。”
“娘娘您安坐,这院内还有许多活儿没做呢,实不敢歇。”乐一左右瞧了一眼殿中萧条,不禁又叹了口气。
“你只管坐下说话,如今与羽汇阁只有咱们主仆二人,自今日以后,像这样的日子往后更是不多了!”皇后扶了扶发髻。
再提了心气,今既然太后都有心抬举于她,还恐无有出头之路么!
乐一依旧愣在一旁,对于太后忽然传召之事,仍有些不可置信。
她忧心忡忡,“太后娘娘今日怎么忽然这般与主子亲近?娘娘还需慎之又慎,仔细脚下才好,倘若再错一步,只恐怕李家再无翻身之日了……”
皇后忧思渐然散去,纤长细手揉着太阳穴处,“莫要忧心,本宫猜测,预计是阮月这块硬骨头,她老人家牙根日渐松垮,嚼不动,嚼不烂了……”
何况李家如今这般,太后断定皇后尚无出头之日,才肯放心用她做事。
“娘娘,据奴婢心中揣测,太后娘娘并不是不懂死灰复燃之意,无非是想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戏码……”乐一略略推测了一番。
皇后清冷中带有傲然,一笑,“不愧是本宫自小带在身侧的丫头,愈发的聪明了,所以往后的日子,便不肖咱们亲自动手了。”
“娘娘的意思是……依旧用梅嫔?”
“不错!”皇后想来,不禁又提了口气,当初初入皇宫的斗志,仿佛一时间又被点燃了来。
她面展笑颜,“你道好笑否,明明都是仇家,却费尽了心思为他儿子聘妻,果真这世上之事,无巧不成书呀!”
思来想去总是个乐,皇后又道:“倘若终有一日,叫她知晓了此事,本宫却想瞧瞧她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孔,究竟会挂着什么模样。”
愫阁之中,阮月望着蜡烛不觉中乏了神,又探了探窗外。
总不见司马靖来,也没个讯息,想必是不来了,便命阿离撤了灯,只留微烛不灭用以安神。
阿离临走时,不忘问道:“娘娘不等陛下了?”
“谁知道他来是不来,睡觉!”阮月蒙上被子,不出一会子便睡的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