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见阮月轻纱裙摆飘扬空中,一行宫人洋洋洒洒而来。
梅嫔无奈轻抚鬓发,理了理仪表,满心不乐意的近前行了一礼,“嫔妾见过妧皇贵妃,愿娘娘福体安康。”
她眼神四下飘散,不禁撇上了茗尘一眼。
阮月倒是微微一笑,“免礼。”
才要走时,梅嫔忙及时唤住了她,“姐姐这是要去往何处啊?”
阮月回首打量起梅嫔上下,淡水粉色绣白柳图案的丝细薄衫在昏黄云层下,衬着满面粉白如莲子,这样精心的打扮,定是要见郎君一面的精心。
她心中不喜梅嫔为人,自然不愿与她玩这文字之谜,“这不是明知故问么?这条路的尽头,自然与你是同一目的。”
梅嫔满面尴尬,依旧勉强撑着笑意,“姐姐说话怎么这般生疏?您都进宫好些时日了,也怪妹妹礼薄,姐妹们不大走动。”
“嫔妾瞧着茗尘也伺候姐姐一段时日了,这丫头平日里毛手毛脚的,也不知姐姐用的惯否?”她特探问一番。
阮月眼角添了一丝鄙夷,实在受不了这样阿谀奉承中的尖酸刻薄,便转头,“毛手毛脚?妹妹用人挑剔,本宫可是比不上的,还是用的习惯的。”
梅嫔又近了一些,“既然嫔妾与姐姐同路,不会介意嫔妾与您结伴而去吧!”
阮月拿帕子掩了掩鬓发,不禁白了一眼,“本宫介意。”
此话一脱口,阮月甩了个大脸,径直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留着原地众目睽睽之下,仿佛所有目光都重重凝聚在了梅嫔脸上,只见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怔怔的不知所措,又气又不敢出声。
整个银样镴枪头的憋屈模样,梅嫔素来不会与人说个什么软话。
可自从阮月进宫以后,明瞧着形式比人强,如今她为六宫之主,若要以计谋整治自己,简直防不胜防,故而只得服软。
梅嫔暗暗不服气,她入宫时日最长,资历老成,可如今甚至连面都见不到皇帝一面。
往日里还能在批阅奏折时送些个果点什么的,如今生生被阮月一人独揽了恩宠。
气自心生,她倒也嫉妒,奈何机心不足,亦是投鼠忌器,阖宫上下都是瞧着的,阮月是司马靖心尖上的人,怎么扳得倒。
梅嫔气鼓鼓蔫答答,只得远远随了阮月后头,边走边又细想一番,阮月既已去了,司马靖更是无暇理会自己,何必再去自取其辱,只恐到时更是丢人。
“哼!”她不甘心的冷哼一声,便打道回府。
一路回宫一路思量主意,往盈秋阁内又左右不见渊儿身影,着人寻了半日才见渊儿慌慌张张进了内殿。
梅嫔更是气儿不打一处来,“才要问你,怎么取个暖炉,废了这些时辰,是上哪儿去了?”
渊儿忙散了四下宫人,“娘娘息怒,是……”她左顾右盼,见人隔远之,才道:“是皇后娘娘……”
梅嫔神色木然,目含幽怨,“李家断壁残垣,还搭理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