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行事也算解了阮月愁绪。
眼看小允子得了令,即将退出门外一一宣旨而去,司马靖再补充一句,“还有白逸之,一并入宫。”
“是。”
近了除夕,愫阁中正忙得不可开交,阮月夜里怎也睡不踏实,白日总是犯乏,每每都要喝了茶水才能提上些精神。
六宫事物实在复琐繁多,如今后宫比不得从前人少,这东西各宫打赏恩赐便是一大笔开销,分配任务便都压在了她肩头,实在令人头疼。
阿离满脸又惊又喜,从外奔走而来,“娘娘,陛下宣了夫人二姑娘与白公子进宫来了。”
阮月惊愕,“这样仓促?怎么连师兄也一并宣了?”
往年倒是会将亲眷传召入宫中,共度除夕佳节,只是离除夕还有这些时日,现下便进了宫,为时尚早了一些吧。
“眼瞧着往愫阁这方来了。”阿离将她手边的物件收拾了一番,将她扶了起身。
阮月忧心忡忡,只怕司马靖会相问白逸之有关书信之事,想来师兄心中亦是有分寸,必不会多言。
可司马靖这般忽然,也不知会一声,实在令人气闷。
阮月速速理了衣裳,现身庭前等候,远远望来,唐浔韫宛如一只活泼兔儿,一见阮月便撒欢似的冲了过来,“姐姐!”
惠昭夫人顾及这是在皇宫之地,规矩很是要紧,忙将她按下,“韫儿,先行礼。”
阮月旋即上前搀着惠昭夫人,“母亲不必,在这愫阁中就只当家里,只管随意便好。”
夫人倒是不依,将手覆在女儿手背之上,推了开她手来,跪下行了大礼,“娘娘,先君臣,后母女。”
阮月眼里含了不舍与几分心酸,与之一并行了礼,“好好,快快起来,阿离桃雅快快奉茶备上果点。”
“快让母亲好好瞧瞧,怎么消瘦不少?”惠昭夫人拉着阮月转了个几圈才肯罢休。
唐浔韫亦是对她有所打量,“是啊姐姐,怎么瞧着脸色这么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阮月使着眼色,让阿离速速将一旁竖耳听着的茗尘支了出去。
阮月望向二人身后,都是女眷模样,便问了,“大师兄不是一同进了宫,怎么不见他身影?”
唐浔韫答,“才一进宫就遇上了一个什么官,说是有事同他说,就去了,一会儿再过来。”
惠昭夫人心里挂念女儿身子,“月儿,你是哪里不适了?”
阮月莞尔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母亲莫挂心,女儿身子很好,是……”
二人异口同声问,“是怎么了?”
阮月满脸羞涩模样,“太医瞧了,是喜脉,已经两月有余了。”
“喜脉,太好了,让母亲瞧瞧。”惠昭夫人顿时目光如炬,牵着阮月周身又转了一大圈,赶忙让她坐了下来。
“恭喜姐姐贺喜姐姐。”唐浔韫亦是满面喜色。
“莫要声张。”阮月急拽住了她。
惠昭夫人指责她道:“这是喜事,怎么都没传个信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