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笙予退回了屋,房中案上已然摆好了各式样的糕点,他随手拈来尝了一块,这可口程度丝毫不亚于京中大厨。
这样的待遇,已是连着好几日,他蹲在一旁,正想悄悄的瞧上一瞧,究竟是谁这般细心用心。
果然一个蹁跹身影映入他眼,原来是她,苏笙予忽然咳嗽几声,从暗处现身出来,将阿离逮了个正着。
这阿离一被抓包,两颊小脸如初绽的花蕊一般,娇羞中透着鲜艳明媚,红的清澈透亮。
苏笙予又尝了一尝桌上的点心,“我说是谁日日给我做了茶点果子,原来是阿离姑娘。”
阿离心中如小鹿般四处碰撞,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应道:“我……我是给陛下娘娘送茶,顺便过来的,感激苏将军在上一次替我包扎,还特意给我捎来桂花糖藕,我何德何能能有这样的福气。”
苏笙予一笑:“你说什么呢!我不是京城里边长成的,并不知道什么主子,奴才有何不同,只知道人人生而平等,哪有什么身份尊卑之别,快别说什么你没有福气,你消受不起这样的话了!你是小师妹身边的亲近之人,自当与我是一家人。”
阿离心里瞬时乐开了花,平素里与他说上两句话都是难事,每每只能远远的瞧着他的身影,独自相思,今日这话更是箭一番刺入阿离心中,深深扎了根,再也拔不出来,她舍不得拔下。
苏笙予道:“我上次去往南苏,便见你与小师妹都爱吃,便留下了一块,你竟还当了恩典,连连麻烦了这些日子来谢我,瞧把你客气的!”
阿离道:“将军如同大海,而我只是极不起眼的小溪流,何能劳动将军这般费心。”
“你说这话便是在骂我了,对了,我一直有疑问,你从小时变更在小师妹身畔,为何事事都要与陛下禀报?”苏笙予知道他从来都是忠心耿耿,唯独此事他想不明白,甚至阮月至今都没有察觉阿离异端。
阿离有所慌乱,苏笙予又道:“你放心,此事是陛下告知,你尽可大胆说话,小师妹不会知道一句的。”
阿离这才放下心来,说道:“当年陛下将我送给郡南府中,实则是为了保护娘娘,他知道自娘娘进京那一日起,便四处寻觅搜罗当年文公之案,多有凶险之事等候,陛下命我暗中阻挠主子查询真相,陛下一直都知道李家端倪,只是羽翼未丰,这样的复仇,无疑是以卵击石,甚至会给娘娘与夫人引来杀身之祸。”
司马靖几人分头行动,阮月与苏笙予前往山庄寻求证据,司马靖则只身一人往城内去,不知何故,这东都人眼神极为尖利,从来时便心中有疑,眼神不断盯着这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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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月挽起司马靖手臂,在风儿轻轻拂过时,她望见前头的湖,“过了里,便到了子衿故乡了。”
她心中之话还没说出口,怕引得司马靖有些什么愁思,便停了前话。
自静淑皇贵妃走后,阮月将李家扳倒,查梁之谋,梁家与李家不同,李家从来都居功自傲,目中无人,连同女儿在后官之中横行霸道,从不让人。
所幸当年司马靖后宫之中并没有几个嫔妃,多与李家设什么干系,梁拓也想在的年事中分一杯羹汤,白白送了子衿一家性命。
如何她房中还放着子矜遗笔书信,这一年以来,阮月每每忆及都难以释怀,这事若成了,也当了了她心愿,久欠下的情终可以还了,想到此处,阮月长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