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带给欧洲贸易甚至欧洲战争的明显影响,已经为人们所津津乐道,更加致命的是他准确的抓住了这个战争的时间来影响欧洲的格局,这让人们下意识的感觉到了他的强大和恐怖,继而让他在百姓们中间收获了更多的尊重。但这其实并不是大清帝国在本质上所能够凭借实力展现出来的东西。
相对来说,普鲁士在这方面就没能掌握好明星下辈当中的某些细节因素。
在一座利特莫瑞兹小城镇附近,他让军队扎营休息三个星期。7月2日,他在这里收到母亲索菲亚·多罗特娅去世的噩耗。作为“七年战争”的铁人终于崩溃了,腓特烈二世显然遭遇了这世界上唯一致命的打击,为此他整整流了一天的眼泪,没有多少人留意到这些细节,因为他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是如此的痛苦,以至于怀疑起了17年前的某些选择是否正确。17年前他的父亲刚刚去世,他登上了普鲁士的王位,并且延续了父亲的战争。他对西里西亚的攻击最终让奥地利失去了这块最为富庶的省份,并使其成为了普鲁士领土的一部分。但如今他却陷入了各种痛苦之中,并且在战败之后,遭遇了母亲去世的重大打击。这让他不得不怀疑,他自己是不是因为17年前的举措而受到复仇女神的诱惑甚至诅咒,以至于在几个月之前的某些抉择当中采取了下下之策。
现在,他要与自己的姐姐,伯雅卢斯女伯爵威廉明妮共同哀伤——因为他爱她,远超过爱其他任何人。7月7日,他的傲慢荡然无存,他写了一封绝望求助的信给她:
我亲爱的姐姐,由于你一向坚称自己在从事一项伟大的和平工作,我恳求你做做好事,派米拉波先生致送50万克朗给法王的宠儿蓬巴杜夫人,也就是前之所谓的“裙子四世”,以谋求和平……一切全靠你了……敬爱的你,不仅在德行方面远比我完美,而且是另外一个我。
毫无疑问的,普鲁士的这位钢铁直男在这封书信里将自己的柔情秘密全都捐给了自己的世界,他的婚姻是不幸的,因为那是他的父王安排的他一生的挚爱,一生对异性的幻想,似乎都停留在了他姐姐的身上。这都是一种不可原谅的情愫,因为他从来没有越轨的行径。他只是收敛了自己在男女知识上的锋芒,或者说只是在妻子身上收敛了这种锋芒,而其他的人虽然他们互相关怀,互相劝慰,甚至互相扶持,但没有一个人像他姐姐一样真正基于他母亲一般的疼爱。在这个失去母亲的岁月里,只有威廉明妮能够给这位普鲁士国王带去安慰。
至少理论上是这样的。
然而……
国王陛下在他那封书信当中叙述那这个方法根本就行不通,威廉明妮只好试试别的法子,她写信给住在瑞士的伏尔泰,请求运用他的影响力达成相同的目的。伏尔泰明白她的究竟意味着什么,因此他找到了一位一直以来都在不断反对法、奥同盟的红衣主教,唐森。唐森按照威廉明妮所说的行事,但是事情根本没有因此而有所进展。
这方面的原因其实是很简单的,在科林战役之后,同盟国方面已经嗅到胜利的气息了。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甚至已经在大谈全盘瓦解腓特烈二世王国的计划。不仅西里西亚和格拉茨必须归还给她,马格德堡和哈尔伯施塔特也要还给奥古斯都三世,至于波美拉尼亚则划归瑞典,克利夫和拉芬斯堡就作为巴拉丁选帝侯的酬报了。
她的愿望看来合情合理。一支法国的“太子军”已经进入德境。而其中一部分,在蓬帕杜夫人宠幸的将领苏比王子的统率之下,正前往与驻扎在爱尔福特的神圣罗马帝国军队会师。另外一部分在埃斯特雷的指挥下,于前进途中,与乔治二世之子坎伯兰公爵所率的一支汉诺威军相遇,在哈斯坦贝克,法军给予这支军队以重创,使坎伯兰公爵不得不考虑如何取得和平,因此他在两个月之后最终签订了《卡洛斯特泽温协定》。而从军事角度来讲,他的军队此时就已经失去了意义。正如他在这一协定当中所承诺的那样——他答应不再以汉诺威的军队,采取任何进一步与法国敌对的行动。
这些屈辱性的投降语句,大致与下面的消息同时传到腓特烈二世耳中:一支瑞典军登陆波美拉尼亚;一支斯德潘·阿普拉克辛元帅率领的10万人的俄军,侵入东普鲁士,并在格罗斯—珈吉斯达弗以其浩大声势,击溃一支3万人的普军。
接二连三的失利,加上他自己在波希米亚的挫败,几乎摧毁了他击垮敌人的信心,尤其是对方人数如此众多,而且物质和人员补充速度之快、装备与各项器材做功之优良,都远远的超过了普鲁士人当初的月亮,虽然还没有超过普鲁士人所拥有的,但这已经足够打击他和他士兵们的原有士气了。
在放弃道德和基督教神学之余,他颓然采行斯多葛学派的人生观,竟然打算自杀。战争末期,他的身上带有小瓶毒药。他下了决心,敌人只能获得他的尸体,绝不能生擒他。而且这一进程远比想象的要快得多,在原本的历史上,他直到8月24日才在又一次写给威廉明妮的一封明显带有歇斯底里迹象的书信当中,令人不安的表达了对死亡发出赞美之词:
而现在,你这个神圣谎言的支持者,继续牵着懦夫的鼻子在前进……对于我来说,生之喜悦已经结束,而其迷人之处,亦已消失。我看出所有的人只不过是命运之神拨弄的玩物而已,假如有某位专司阴郁绝望与冷酷无情的神祇存在,他让一群被轻视的生物继续在这里繁衍,而在这位神祇看来,他们却微不足道、一无可取;它高高在上,眼看着法拉里瑞戴上王冠,苏格拉底却锁上手铐,他眼看着我们的善行和恶行,眼看着战争的恐怖和残忍的疫疠横扫世界,而依然漠然无动于衷。亲爱的姐姐,因此,我唯一的庇护所和唯一的避难处,就是死神的怀里。
但现在根据环球集团的情报,在7月底的时候,那位女伯爵就收到了弟弟的来信。她为弟弟此时的心情感到沮丧和悲痛,也为弟弟不得不肩负整个普鲁士的命运而自豪和哀伤。因此,她慷慨激昂的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并以斩钉截铁的态度和属于一个姐姐的柔情蜜意回复并发誓说,愿意与腓特烈二世一同赴死。
这封书信是这样的:我最亲爱的弟弟,你的信和你写给伏尔泰的信……几乎使我心痛欲绝。伟大的神,这是何等要命的决定啊!唉!我亲爱的弟弟!你说爱我,然而你却将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脏上。你的信……使我泪流成渠。此刻,我对于这种软弱,却自觉羞惭……你的命运,就是我的命运。你可以预计这等于是我最后的决心。无论是你或者我们家的不幸,我都不会置身事外,苟且偷生。你可以把这看成我绝不改变的决定。
不过她也没有因此而忘记给弟弟最后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