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老九眼神的威压，他还是有点忐忑的，吞咽两下口水，心一横，还是道出心里话。

“老九，你该很清楚，我们两个不一样。我爷爷奶奶为了傅家而死，我父母也早早地离我而去，所以傅家的长辈们由我胡闹，纵着我，容着我。终究，还是因为他们觉得，我这幅样子活着就好，反正也做不出有损傅家利益的事情。”

他自嘲地笑起来，将剩下的半瓶水用力摔在地上。

“当然，他们更不担心，我会碰到傅家的权利。这么多年来，我已经废了，你何必还要做些无聊的事呢？”

一字一句，道出傅修朗深藏内心的苦闷。

傅家的同辈中，他自己无疑是最没用的，更不会成为别人眼中的威胁。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乐在其中。

双手合十，傅修朗放低姿态，破罐子破摔。

“所以我求求你，老九，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知道，接下来你肯定会跟二叔争斗，我是真不想被牵扯其中。”

掌心拍在椅子上，傅胤川阴沉着脸色起身。

“闭嘴！”

这两个字仿佛是从他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眸底蕴着怒气。

举手故作投降，傅修朗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好好好，我可以闭嘴，但你也别逼我去做什么狗屁生意。”

兄弟二人闹地不欢而散。

祠堂的门被傅胤川重重地摔上，傅修朗靠在墙上，扭头看向他离开的方向，确定没人后，才慢慢滑下身子。

曲起膝盖，他把脸埋进去，自言自语，“九啊，别跟我生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傅修朗是故意的，不管傅胤川和二伯傅应阁闹成什么样，他肯定是毫不犹豫地站到弟弟这边。而他更清楚，能力一般的自己根本帮不上忙。

这几年，二伯凭借阴险手段得权，甚至大爷爷隐隐有点压不住他。

自己不想成为老九的累赘，所以划清界限是他能想到的做好的办法。

院门口，拎着东西来的傅青阳碰到了面带寒霜的傅胤川。

他下意识地往祠堂的方向看去，拧眉，“你跟老八吵架了？”

傅胤川捏了两下眉心，克制住情绪。

“你进去看他吧。”

目送傅胤川离开，傅青阳叹口气，问了站在台阶下的两人，他们表示方才站的远，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九少厉声的一句“闭嘴”还是听地一清二楚。

傅青阳低头看手里的东西，听他们说小九过来的时候给小八带了吃的。

他在犹豫，这会还要不要进去。

忽然，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

“咚”，巨响，好像是有东西砸在了木门上。

里面传来傅修朗的大声嚷嚷，“好你个臭老九，竟然敢瞧不起我！老子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祠堂的门被突然打开，露出傅修朗举着餐盒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