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轻孰重，本不该犹豫如此长时间的。

深呼吸，圣女再抬起头，眼底已经不见对男人的眷恋，郑重地颔首。

“我知道了。”

她转身面对着姜黎和傅胤川，一双紫色的眸子仿佛淬了毒般，“长老，我让他死，还请您答应我，不要轻易放过那个女的。”

就算是两人都要死，也不能让他们共赴黄泉。

未长老露出欣慰的笑容，收手站到旁边，另外的手将权杖换了个方向，“好。”

肩膀上已经贴满符纸的小北还抬着头笑眯眯地看姜黎，他忽然注意到圣女姐姐挥动着手臂，然后双手停留在腹部，应该是知道点什么，一下子抱住了脑袋。

“啊啊啊啊，可怕，好可怕的。”

转身，小孩子扑进傅胤川的怀里，抖着身子，“跑，要快点跑。”

圣女知道小北为何是如此反应，当初她将母虫放进身体时，血淋淋的一幕刚好被他看到。

只是眼下顾不得，她也是想救弟弟。

与此同时，未长老暗暗控制住梁珂，让他往前冲对姜黎动手。

晕晕沉沉的梁商反应过来，她自是不认识前面的两个陌生人的，但下意识地觉得他们是好人，赶紧提醒。

“小心，我哥被控制变成了杀器……啊！”

她右边的人不客气地抡起拳头搭在她的腹部，丝毫没有对族长该有的尊重。

古梦之训嘛，姜黎知道的，侧目给傅胤川使了个眼色。

立马会意的男人捂住胸口，装作痛苦的模样，双腿还发软，踉跄着半跪在地，乱了呼吸。

小北是个善良的孩子，见此急哭了。

“英俊的哥哥，你是不是很痛，小北给你呼呼，好不好？”

在梁珂距离这边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时，姜黎张开双臂迎上去，在她身后，纸片人飞出来，摆开阵仗，毫不畏惧。

方才她仔细翻找《我录我写》，古梦护族阵法的确无法破，却找到了如何救梁珂的办法。

近身后，姜黎借助符纸的力量出手迅速，把梁珂制服在地。

只要能控制他片刻便好。

她嘴里念着司邪神咒，语速越来越快，要把梁珂拉回来片刻，问他件事情。

发现不对劲的未长老瞪大眼睛，他还是担心梁珂会失控的，立马再次施展古梦训音。

两相较量，比的是谁更胜一筹。

梁商清楚自己势单力薄，虽不清楚姜黎的身份，但见她好像是在救哥哥，没有坐以待毙，抓住机会挣开身边的两人，不管不顾地跑到旁边，从袖子里摸出来提前准备好的碎片，抵在自己脖颈处。

“如果你们不想古梦的蝶恋花断在我手中，现在，给我立马住手。”

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紧张到手抖，但用力咬咬后槽牙，坚持住。

在场的，未长老根本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是其他族人，不敢能古梦合族的未来去赌。

对自己狠心点，梁商。

将细腻的皮肤滑坡，血流出来，疼痛却让她格外镇定。

“蝶恋花，你们确定不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