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小院的门口,季怀安、袁剑英看着官道上的骑兵远远离去,方才松了口气。
“这帮兵痞,简直无法无天。”季怀安气愤道。
“我的祖父曾经是一位将军,因为性格耿直,看不惯官场腐败,得罪了小人,后来被逼辞官归隐山林。”袁剑英突然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袁大哥有一身好功夫,原来是家传的。”季怀安赞道。
袁剑英叹了口气,看着他:“小侯爷,这里不能住了,我和内子会搬离这里。”
“袁大哥,他们只是路过,有这么严重吗?”季怀安有些惊讶。
“他们是往金陵的方向,金陵离此不远,随时有可能回来报复。”袁剑英一脸严肃,不是在开玩笑。
“等我回金陵查一下,定要他们付出代价。”季怀安一脸气愤。
“小侯爷,最好莫要招惹他们。”袁剑英正色道。
“为何?一个小队长,还能反了天不成?”季怀安冷哼了一声。
“刚刚那名队长说他是金陵穆家的人,金陵只有一个姓穆的贵族。”袁剑英提醒道。
金陵穆家不是一般的贵族,因为穆家出了一位穆贵妃,正是那位九皇子楚鹤的母亲,如今的穆家权势极大,关系网盘根错节,六部之中都有穆家之人,特别是刑部,几乎被穆家把控,监天司司首穆荆山也是穆家的人。
季家虽然刚被陛下封赏,但论权势,跟穆家根本没有可比性。
袁剑英在季府做了多年护卫,对金陵的权贵十分了解,所以劝他小侯爷不要招惹穆家。
季怀安皱起眉头,也知道那个穆家,他惹不起。
“如今的南楚,官场黑暗,军队四处扰民,这个王朝看似稳固,但其实早已内忧外患,根基不稳了。”
袁剑英深叹了口气,他跟季怀安一道从北凉被押送回来,途中看到北凉骑兵军纪严明,而且各地都有调兵痕迹,为南楚的未来心生担忧。
季怀安没想到袁剑英也有此远见,不过一想袁剑英是将军之后,并非一介村夫,有此见识倒也正常。
“我们只是寻常人,对此也无能为力。”季怀安心思着,等我捞够了银子,找个偏远的地方逍遥快活去,管你北凉南楚是死是活呢。
两人回到院中,只见映雪正在收拾着被打翻在地的酒菜。
“映雪,不用收拾了。”袁剑英上前,拉着映雪站了起来,“进屋收拾一下衣物,我们离开这里。”
“剑英?”映雪看着丈夫,神色担忧。
“放心,不会有事的,去吧。”袁剑英安慰道。
映雪点了点头,进屋收拾去了。
“小侯爷,酒没喝成,还扫了你的兴致,真是抱歉。”袁剑英转身对他强颜一笑。
季怀安愧疚道:“袁大哥,对不起,是我给你们招来了祸事。”
“小侯爷,这跟你无关,你不来找我,他们也会经过这里。小侯不必自责”袁剑英爽朗一笑。
话虽如此,但如果不是自己来找袁剑英,两人没有在院中喝酒,那姓穆的或许就不会停止行军,也就不会跑过来找麻烦。
季怀安觉得是自己毁掉了袁剑英平静的生活,心中有些愧疚。
很快,映雪收拾好了行李。
袁剑英从后院将马车赶了出来,映雪将行李都装进了马车。
双方在院门口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