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玲珑熬好了汤药送了进来。
沈芸扶着小侯爷坐起来喝药,刚坐起,盖在身上的凉被滑落,健壮的胸大肌与伤疤露了出来,他喜欢裸睡,身上没穿衣服。
季怀安老脸一红,急忙拉起被子。
沈芸看着他的囧态,咯咯一笑:“害什么羞呢?你可是我带大的,哪里我没看过?”
季怀安老脸更红了,秋月拿起床边的睡衣给他披上。
“我来……”
沈芸从玲珑手中接过药碗,一勺一勺喂他喝了药。
一点小发烧而已,被三个女人伺候着,季怀安感觉到心里暖暖的。
天黑后,沈芸才带着秋月离开,并千叮万嘱让玲珑晚上要照顾好小侯爷。
夜晚,玲珑不离地陪在床边。
季怀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想了很多,花魁娘子死了,悲伤归悲伤,但他还是要好好活着。北凉的细作肯定被抓捕了不少,但知道他身份的,只有司音、香兰、桑妈妈三人,自己暂时应该没有危险。
如果这次北凉细作被一网打尽,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了?那么新任务也不用去冒险了?以后可以安心做自己的小侯爷。
季怀安心思着,有一种背叛花魁娘子的感觉。
不过他知道自己的想得太天真了,即便金凤楼没有了,花魁娘子死了,但北凉监察院还在,一定还会安排其他细作过来联络自己的。
很快,他想到了一件更严重的事。
昨天给自己送信的人是谁?这个人为何要让自己亲眼看着金凤楼被毁?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季怀安不自觉地想到了那个一身黑袍,长得阴森鬼魅的家伙,这次案子显然是他主办的,那人给他极其危险的感觉。
如果是他,为何他不对自己下手?是因为证据不够?还是另有所图?他又是怎么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季怀安越想越感受到深深的危机,也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地睡了过去。
……
小侯爷病了,不仅老侯爷、沈芸紧张不已,整个季府的下人们都紧张起来。
如今的小侯爷,不仅是季府的独苗,而且还是侯府的顶梁柱。如果不是小侯爷,季府恐怕早已破产了。
季府若是破产了,他们这些下人估计会像之前一样被卖出去,卖到哪里也没有在季府的日子过得好,所以他们不自觉地希望小侯爷快点好起来。
一想到这些,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以前让他们见到都躲着走的纨绔的小侯爷,似乎变了,哪里变了呢?依旧吃喝玩乐逛青楼,除了现在会赚银子外,似乎也没什么不一样。
不过能赚钱,有这一点变化,就足够了。
一连睡了两天,第三天早晨,小侯爷的烧退了,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在他的强烈要求下,玲珑只好伺候他起床了。
九月底,晨光温暖和煦。
季怀安刚出房门便看见英姿飒爽的夏瑾玉走了过来。
“玉郡主,早……”
季怀安笑意盈盈地走了过去。
“听说你病了,我过来看看。”
夏瑾玉伸手一摸他的额头,面露关切之色。